第二十二章 意纏綿恩愛鴛鴦樓 威風勁氣顯祁陽城(2 / 3)

隱約的感到有人進來了,好像是二弟華傑,的確是的,因聽他說道:“哭甚哭?平時的男子氣概哪裏去了!連自己的女人都殺,根本不配做個男人!有你這樣的大哥簡直是種恥辱!虧我往日與天下人都以為你是蓋世的豪傑,延頸敬仰,竟也不過是懦夫而已!”華英哭得淚人模樣,忽然像發瘋了一樣,抱著奄奄一息的傾城直往門外衝去,華傑緊緊地跟在後頭,甚至使盡平生的氣力也難追逐。也許這一刻,他真的瘋了,橫衝直撞,呼喊著尋找大夫。地方的名醫也倍感欣慰,與華英說道:“吉人天相,幸無大礙,修養些時日便好!”華英稍展眉目,略略寬慰,將百金重賞。床榻遣廝守三日,不曾合眼休息,任何人俱不納見。傾城漸漸醒來,見枕邊人如此,言說不出的感動,想要說些什麼,卻被華英堵住紅唇:我心無悔。隻不能夠,但這一刻,傾城心理明悟:這就是每個女人的畢生所求,她得到了,有這樣愛惜自己的人,一生無悔!得妻如此,夫複何求,也是同樣道理。想到這裏,傾城語笑嫣然……

華傑暗與華英說道:“陳嚭使者早來催促,祖父焦慮,敢問哥哥如何處置?”華英沒有聽他說話,但問道:“祖父何在?”然後徑直邁步而去,回過頭說:“召集眾將城樓上說話!”

話說祁陽東城乃是最緊要繁華所在,鬧嚷集市,紛紛擾擾,富商大賈,絡繹不絕,與外地互通有無,常見珍奇,不足為怪。當下時值半晌,守城軍士鳴響金鼓。百姓不知就裏,華傑引將校隨後趕到,都聚集城下仰看。華英背劍披甲奔上城樓,威風淩淩,英姿勃發,召喚道:“陳叔寶沉溺酒色,荒政廢道,上無治國之能,下無濟世之才,以致世道混淆惑亂,綱常敗弛,天怒人怨,他卻坐懷不亂,猶不明悟;而我夫妻恩愛,緣何罪過,卻要來生死離散?若是如此,天下兒女何得安逸恩愛!華英不才,雖不敢心生叛逆,膽敢為天道人倫請命,不惜生死骨碎,膽露心跡,願與諸君共勉,若有無情男女,盡管上來殺我!……”話未落,城下有一白袍少年,濃眉大眼,氣勢奪人,應道:“似這等才是真男子!將軍不愧是天下俊傑,萬夫之雄!”眾人都投目光相看,英問:“不知壯士名號?”答曰:“某中國人士,姓趙名鯤,字雲鵬,聞將軍梟雄,特來效命!”華英見此人相貌不凡,足有豪氣,心下歡喜,請到身邊說話。

“願將軍三思,萬不能一時意氣,失足釀成千古憾恨!”視之,說話之人正是邴心,泣拜階前,伏首搶地諍諫:“為人臣子,不得不以死進諫:不說王師既勝,他日但有蓋世之雄,將軍今日所為,不但自陷死無葬生之地,祁陽城的千萬百姓都要受到亡族滅種之禍!敢請將軍收回成命,為時不晚呐!”“王師既勝”、“蓋世之雄”,華英等人聽到這等話,狂笑不止,望城下百姓,嚎啕呼喊,群情激憤,告邴心出言不遜,許多青年跑上城樓,要推下斬殺,家族人丁,因此牽連無數。百姓群情湧動,歡欣鼓舞,奔走歡呼之聲連綿十餘裏。上至旬年老叟,下至五尺童年,莫不爭先從軍,青春子弟,心情更甚,鬥誌昂揚。五日之內,新添軍馬二萬,可謂是全城武裝。華英請趙鯤親近說話,拜為都尉,賞賜甚厚。趙鯤回家拜見父親,衣冠錦繡,然趙父卻道:“我兒莫要執迷,那華英不過是但存男女歡愛的畜生一般的人物,不要引火上身呀,毀了祖宗清白名聲!”“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父親莫要再這般說話,你一輩子沉默無能,期望孩兒出人頭地,豈不就在今日?既為臣屬,別無二心。況我等久心苦楚,難得將軍賞識,頗受親近,願效死力,無怨無悔!父親別再憂慮,看兒好自建功,不負平生期望!”始終不顧勸說。

話說華英激將時候,華啟出門去了,比及回府聽說消息,昏厥倒地,然後中風,不能言語。將校商議,東寧軍務暫交華英全權領受。每日操練兵馬,演練軍陣。校武場上,華英多有豪言,東寧俊秀,激憤昂揚。華傑乘機附耳密語:“事既如今,君王無德,何不乘勝追擊,戰定天下?”華英道:“二弟魯莽,世事難料,勝敗猶未可知,且觀變化。”華儀負氣出門,自居山村陋室,不問家事。因此兄弟不和。陳嚭、趙彰兩處軍使探聽消息,早潛行遁去,各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