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驚魂夢上將顯聖 寄情魄形歸所依(2 / 3)

端木見不負所望,得以用呼延和亡命之身,撥擢獨孤傷於草野之間,文臣武將,諸輩豪傑,都是誓願驅馳的俊秀人物。後來趙彰感慨說道:“有些人具有上等之才,或許未得機遇,困在逆境之中,心力不能得以淋漓盡致的發揮,往往還帶有迥異的意氣,因此不常為外人親近喜愛,認為是桀驁不馴,做得好被認為是理所應當,做的不好反而更被詬病,殊不知,若不敢大膽批駁,怎能有推陳出新的進步?假如遭到放遠廢逐的厄運,有時候開導的以為是天將降大任,轉而變化道路,重新尋覓歸途,有時候意氣消沉,終於鬱鬱而終;而有的人原本是中等之才,因為他們活躍在下等之才的叢中,好與諸多的小子打成一片而左右逢源,他們很容易脫穎而出,受到別人的追捧,魚龍混雜,朋黨的危險難免增加,待彼等竊據權柄,則開始腐蠹神器,攪得天翻地覆。”反省自己踐行,以為作為不足,則揚言說,但凡是毛遂之屬,可以直接到府上求見,量才錄用。

趙彰知弟身喪消息,使人進京乞骨回鄉,來人正是趙彰叔父,貌不甚揚,佝僂駝背,麵目粗糙。後主堂中接見,麗華等於幕簾後窺探,不禁笑出聲來。退朝後,夏侯公韻與後主言道:“陛下今日失態了……齊頃公因嘲弄郤克終有齊晉大戰,是為前車之鑒!”公韻頓足嗟歎,聽施文慶道:“公韻有不臣之心耶?”夏侯諾諾而退。後主猶不明悟,允趙顯回鄉安葬,撫恤百金。回到晉興郡,俱告前事,趙彰心中憤懣,竟吐出血來,大罵:“皇帝欺我太甚!”時軍士外麵回來報說,梁化郡定海將軍時道起兵兩萬,寧浦郡民反,各處騷動。家人來告,叔父羞憤而死。端木見,外號神算子,上前與趙彰言道:“桀紂無道,湯武征伐,秦失其鹿,漢建政治,以有百代昌盛,上法堯舜,下合道義,中應民心。

陳叔寶雖天縱英才,終究是酒色之徒,不恭之主,身藏奸佞不辨,貼附親賢漠然,雖有過世才華,卻非經綸之主。時正天意,亡陳時機,主公親賢愛士,兵甲久戰,知精見遠,決斷當機,戰將百數,戈戟千萬,項羽八千子弟尚可吞秦,而主公智略不下,一鼓作氣拿下建康,成霸主之業,救黎民於水火之中,道義所為……”崇明笑道:“先生何不遠見?叔寶戰將千員,魯廣達、蕭訶、任忠都是當世名將;樊毅、樊猛、孔範、皋文奏上將之才,何其無人?”端木見笑對道:“梁信郡公任忠統兵揚州,防抗北隋,綏遠公蕭訶,長沙治領水軍,於我有何損益?縱叔寶不濟,也不至調二處兵馬南下。如此,朝中何人可敵主公?且看主公帳下,梁雲、張超勇不可擋,呼延和、獨孤傷智慮深遠,何有疑慮?”趙彰有四子:勔、業、恢、璆,時趙勔在場,與長史陶然共進勸言,彰怒曰:“爾等意欲陷我於不義不忠?”拂袖而去。

且說後主引文人狎客與寵妃人等在園中詩酒歌賦,快馬報說嶺南民反、梁化郡定海將軍時道起兵諸事,後主大驚,坐立不安,速召群臣上殿,欲起任、蕭二處軍馬南下。宰相江總進諫:“州民不足深懼,但這時道一世名將,通達兵法,昔日助高祖平定天下,伏服南越,收羅精兵猛將……”說到這裏,江總若有大悟,頓足歎息:“大事危矣!”朝堂聽話,盡皆失色。“南方諸侯中以象國公趙彰最明達知機,那二賊尚不足懼,但陛下輕侮其叔,恐生變化之心,任忠、蕭訶二將鎮守在外,朝中無將可比,此足深慮之處!”朝臣議論紛紛,嘩然吵鬧,慌忙不知所措。沈客卿拜奏階下:“料區區趙彰,我等何懼之有!我朝天命所歸,自有上將庇佑。前時陛下夢兆,經欽天監推演出無字天書,仙人指示,尋找到確有天命上將在世。”

“果有其事?”後主急問。客卿回道:“此人乃是開國上將陳規之子陳嚭,字伯淵,身長九尺,勇力絕人,三歲誦讀兵法,十五歲首擒戰陣,持長刀命曰太鋒,坐騏驥寶馬的盧,從隋將史萬歲陣中奪出,身經十數戰,未嚐敗北。其母楊氏夜夢金甲戰神騎火麒麟飛入腹中,翌日誕下此子,滿屋光輝,望氣者以為將星振耀。近來有歌謠傳世,正應此人。”後主問:“可是昔日高祖北征軍中,單騎衝突的那個少年將軍?”客卿伏拜道:“正是此人,如今領湘州教演將軍。”群臣山呼萬歲。後主即下詔往取陳嚭來見,見其人,膂力過人,威風高儀,後主歎:“與夢中不差,真神將一般!”至此天下皆呼嚭作天命上將。後主詔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