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影一點點拉近、放大,季梅驚異地睜大眼睛道:“他們像誰?不可能吧。”
林誠沉著道:“有什麼不可能的,我覺得如果是他們這才合理。你輸入他們的照片進行匹配。”
季梅雙手在鍵盤上眼花瞭亂地上下飛舞,過了片刻,道:“稍等一會兒就有結果了。”
不知過了多久,至少對他們兩人而言感覺特別的漫長,屏幕上一點一點地顯出圖像。
“費鐵峰!還有一個是海關副關長陳曉輝!看他們兩個頭發淩亂、衣衫不整,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你明白了嗎?”
“有些懂,但不全清楚。”
林誠道:“那名倒黴的幹警先被章天宏持槍恐嚇,然後又捉到費鐵峰、陳曉輝嫖娼,陳曉輝是堂堂海關副關長,警界誰人不識?費鐵峰更是公安局常務副局長,說不定還到榮達派出所檢查過工作,幹警哪敢得罪他們?”
季梅點點頭:“當時的場麵真是很難堪……”
“……也許雙方都嚇呆了,愣在那兒反應不過來,幹警可能什麼都沒說,一聲不吭退出去。事後越想越覺得窩囊,一個晚上竟吃兩回癟,而且都發生在局機關,所以才在同伴麵前說出那句充滿怨氣又含含糊糊的話。他在報告上自然不會寫費鐵峰嫖娼,不過他相信隻要上報有人持槍,局裏自然會順藤摸瓜地查到費鐵峰頭上,想不到由此引來殺身之禍。”
季梅嗯了一聲:“費鐵峰殺他滅口,實際上是一箭雙雕。”
接著監控中出現了幾名幹警走出娛樂城的畫麵,一名背對著鏡頭的幹警一副激動的樣子揮手對同伴說著什麼,其他幾人還回頭朝裏麵望了一眼,隨手拉他離開了。
“他們沒說假話,那個幹警的確是出門後才對他們說的。”
季梅道:“那麼先前你的分析是不是走錯了道?費鐵峰與持槍事件根本毫無聯係,他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遮醜,章天宏是意外占了便宜。”
“不可能,為這件事殺一個人是合理的,但放火燒派出所就說不過去了,費鐵峰應該知道幹警不會將嫖娼的事留案底。最關鍵的是他和陳曉輝一道嫖娼,而不是別人,知道裏麵有什麼玄機?”
季梅轉轉眼珠,說:“又考我。說明他的確與走私有關,他們有共同的秘密事業,所以才相互信任,可以一起做這種壞事。”
林誠撫掌道:“完全正確,從走私角度上講,陳曉輝比費鐵峰的地位更重要。你可以想像一下這是一個規模多麼大,分工多麼嚴密,觸角多麼深的走私集團。上麵有神通廣大的人統一調度,下麵各級腐敗分子黑道組織保證貨物暢通無阻,再下麵有合法公司及子公司代理分流、漂白,而且我們所知隻為冰山一角,實際情況絕對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嚴重。”
季梅有些擔心起來,道:“惹上他們,你真要當心點兒。這些人的凶殘歹毒你是知道的,實在鬥不過就算了,我們一起躲得遠遠地過自己的生活,憑我們兩個不信找不到好工作。”
林誠暗道幸虧沒具體說出在胥市的遭遇,摸摸她的肚子,說道:“為了你腹中的孩子可以像別的孩子一樣光明正大地生活、學習、工作,我必須努力洗清自己的清白,我就不信鬥不過這些人。”
“你準備怎麼鬥?”
林誠笑眯眯地指著費鐵峰狼狽不堪的圖片道:“這回我也要做一回壞人,有時候做壞人也挺有意思的。”
突然外麵有人敲門,兩人悚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