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項龍敲敲腦袋道:“看來有問題,因為我也記不太清楚後麵的事,隻是我受過特殊訓練,能在短時間內恢複記憶,所以事情就很邪門了…….”
“邪門在哪兒?”
他一字一頓地說:“為什麼我們倆對同一個時間段產生記憶模糊?剛才我想從洞口跳下去時你盡力阻止,我也生出某種不祥的預感,好象…….怎麼說呢,好象做過類似的夢,坐下去即將遭遇不測似的,因此我沒有堅持,現在回頭想想還是不對勁,你也罷了,我可是經過特種訓練,在意誌力方麵遠遠超過常人,不可能恍惚到這種程度。”
我沒有領悟出他話中的含義:“或許我們在深穀裏困得太久,與玉胎拚鬥又耗盡體力,被山風一吹有些迷糊。”
郭項龍停下腳步,躊躇良久,仿佛在惦量說還是不說,思想鬥爭了三四分鍾才說:“曉飛,作為特種兵,我參與過一些極其尖端的秘密試驗,有些要隔十年、二十年才能解密,有些則一輩子都不能說,其中有一項試驗就是關於記憶,當時進行了正反兩方麵試驗,一是象抹磁帶信息似的將大腦中任意一段記憶封住,一是采用特殊的刺激手段,激活被封凍的記憶…….”
“喔,這個技術成功的話可以應用到間諜戰,間諜獲得情報後將記憶自我封凍,既防止無意中泄密,又可以預防被捕後的測謊測試和催眠術……..”我脫口而出。
他謹慎地說:“我隻參與測試,並不知道它的用途,但是剛才站在洞口間瞬間的感覺,的確與記憶被封凍的感覺很相似,因此我懷疑我們倆與石胎激戰後又發生了一些事,可那段經曆被封凍了。”
我悚然一驚:“不錯,這一路上我就有這個感覺,好象做了個長長的夢,醒來後卻什麼也想不起來…….這個洞太怪異,得趕緊出去!”
兩人加快腳步向前,走到十多米時陡然從側麵吹來一陣急風,將郭項龍手中的火把吹滅,我掏出打火機剛剛打燃,迎麵“呼”地衝來一大團黑黝黝的東西,郭項龍眼疾手快在我肩頭一壓,“篤”,隻覺得頭盔被重重一啄,伸手一摸居然啄了個洞,不覺駭然失色:
“螮鸌!”
黑暗中郭項龍舉槍便射,“砰!”,槍聲響徹石洞,螮鸌怪叫數聲,拍打著翅膀迅速飛出我們的視線。
郭項龍看著它消失的方向,靜靜地說:“它叫螮鸌。”
“是啊,一種極為罕見的遠古生物,極寒極陰,畏懼火光。”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被他一問頓時瞠目結舌,舌頭在嘴裏轉了半天才期期艾艾說:“應該是以前學過,我學的考古係嘛。”
“我沒學過考古,以前也沒有進過古墓,可在你叫出‘螮鸌’之前我頭腦中也跳出這兩個字,又是為什麼?”
我終於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我們倆曾遭遇過螮鸌,而且在別人的指點下了解到它的情況?”
“我敢肯定,被封凍的應該是很有趣的經曆。” 郭項龍說。
我們向側麵風源走了幾步,在火把的照耀下,前麵出現一段筆直而寬敞的甬道,甬道兩側石壁上布滿大大小小的洞穴,裏麵傳出鬼哭狼嚎的嘯聲,忽兒象沙漠裏的狂風怒號,忽兒象老婦人獨自咽嗚,忽兒象尖利的哨聲夾雜鏗鏘的鑼鼓,裹挾著強大的氣流衝我們撲麵而來。
我搶先一步準備強行進去,郭項龍一把拉住我大聲說:“不能冒失,裏麵風力強得超出你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