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盒雖小五髒俱全,我從裏麵挑出一柄小刀,其它嘩啦悉數扔過去,白色人影似已不耐糾纏,揮舞雙臂由上向下砸過來。此時我雖已心灰意冷至極點,但求生本能還是驅使我握緊小刀信手迎上去。
“嚓”,刀尖與它手臂相碰發出刺耳難聽的聲音,白色人影象是受了傷,發出更響的“滋滋”聲,一腳飛踹過來,我舉刀一擋,“嚓”,又是長長的刮響聲,這回我明顯感覺到刀尖深深刺入它腿中。
白色人影驀地停止攻擊,急速向後退,我士氣大振揮舞著小刀緊追不舍,它退到先前出現的石壁前身形一矮,倏地不見了。跑到跟前一摸,原來石壁上有個半人高的洞,無疑是兩個玉胎從石壁深處硬生生鑽出來的。這時郭項龍呻吟著醒來,我三言兩語說了一下情況,他大為驚異,點燃打火機一看,我手中原來是一柄玉刀——這是藍真真的看家寶貝,專門用於玉器鑒賞與打理的工具,因她的口袋淺容易脫落才放到我身上,當下恍然大悟,玉刀是玉的克星,連玉胎也受其克製,難怪能讓它受到傷害。
找獵槍時發現滿地碎玉,應該是死在槍下的那個玉胎的碎片,全是拳頭大小的上等美玉,顏色呈淡綠色,晶瑩剔透,色澤純潔溫潤,握在手裏感覺到絲絲涼意。我和郭項龍各撿了一塊揣在懷裏,然後沿著石洞向前爬行。有玉刀和獵槍在手,我們自信滿滿,即使多來幾個玉胎也不怕了。
洞穴內壁光滑平整,象用專門的工具打磨過似的,真想不通玉胎如何赤手空拳在石頭裏打出這條長洞,而且質量這麼高。我猜測玉胎受傷後決計不敢順洞跑回原處,那樣正好被堵個正著,它肯定設法鑽一條路通向其它地方,利用岔道擺脫追蹤。
“玉胎脫離玉石,跑到外麵能幹什麼?”郭項龍問。
我想了想說:“在沒有聽到其它聲音之前,玉胎認為石頭就是整個世界,世界裏隻有它們倆,所以安於現狀,每天聊聊天睡睡覺,過了一天又一天,然而從今天起一切都變了…….”
“萬一它跑到山外惹禍,我們倆就罪孽深重了。”郭項龍沉重地說。
我笑道:“放心好了,它要是真跑出去絕對活不了三天,你想想,這麼一大塊價值連城的美玉擱在路上,還不吸引一大批亡命之徒前赴後繼進行誘捕?就算敲碎了每人分一小塊也好。”
郭項龍想想也笑了。
再爬十多米進入一個小石洞,大約八九平米,裏麵空蕩蕩一片,對麵石壁一字排開三個洞穴,都是半人多高,裏麵彎彎曲曲深不可測。
郭項龍苦笑說你猜得很準,果然有岔道,而且一下子冒出三個,選哪個?
我說管它呢,先從左邊進,不行再回頭,其實我也不情願遇到那個怪物,聲音刺耳怪異,又讓人冷得受不了,心理覺得怪怪的。
順著左邊洞穴爬了七八米便是死路,再折返到中間洞穴,十多米後還是死路,郭項龍扼腕說這麼長空當玉胎應該能從容逃到安全地帶了,我說我隻關心我們能不能到安全地帶。
右邊洞穴確實不太一樣,筆直的通道以三十度角斜插下去,不久隱隱聽到水聲。
“瀑布!”
我們同時叫道,爬了一陣眼前漸漸亮起來,再繼續前進,終於看到明晃晃的洞口,洞外懸掛著一道銀白色水簾。
繞了一圈,我們又回到瀑布後麵,這樣也好,實在找不到路就從瀑布穿回去,此時我對古蜀王懸棺、金杖、方匣已不抱希望,隻想找到阿誠,設法救出老董和藍真真就萬事大吉。
爬出滑溜溜的洞口,右下方有個四五平米的平台,斜上方罩著一塊巨石,正好可供棲身,平台底下是層巒疊嶂的岩石,攀爬下去雖然危險了點,總比玩穿越安全得多,老實說上回的遭遇已對我形成嚴重心理障礙。
“我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