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嚷邊揮舞藏刀砸在門上,水波劇烈晃動,整個門好象有坍塌的跡象,我們精神大振,衝上去連踢帶踹,全然不顧手背和關節被水晶棱角割得鮮血淋漓。猛烈撞擊下水波仿佛掀起滔天巨浪,將藍真真和郭項龍的模樣撕裂得支離破碎,以至於無影無蹤。
驀地 “嘩”一聲,水狀液體突然快速收入兩側水晶壁中,露出個黑乎乎的甬道。
“真真!”
阿誠舉著火把疾步衝進去,“啊”地呆住了。我跑到他身邊一看,眼前石窟與我們在水波裏看到的完全不同,裏麵布滿犬牙交錯的鍾乳石,狹小的空隙裏空無一人,藍真真和郭項龍似乎憑空消失了。
“咦,明明看得清清楚楚,應該不會錯的…….”我心有不甘地想上前再搜尋一下,阿誠抬臂攔住,衝前麵呶呶嘴,我低頭一看連忙倒退兩步,原來四五米前豎立的岩石上傲然盤踞著一條兩頭蛇!
它全身赤紅,背部布滿彎月形鱗片,身體一圈圈繞在石頭上,粗粗一數起碼有七八圈,岩石周長按兩米計算它身長也達十六米左右,也就是說以我們的奔跑速度不可能搶在它攻擊前逃出去。
自古以來兩頭蛇被視為不祥之物,會給看到它的人帶來不測。相傳楚國孫叔敖出去玩耍後哭著回家,告訴母親自己遇到了兩頭蛇,雖害怕如人們所說因此而死,仍將它打死並深埋,以免再有其它人看到。母親聽了誇獎他是在積陰德,將來必有福報。
從生物學角度講兩頭蛇並不神秘,它是胚胎發育過程中的異變,當一個受精卵要分裂成兩個胚胎形成同卵雙生時因某種原因無法完成,因而形成連體現象。但兩頭蛇與有性格缺陷的人一樣,往往易怒易衝動,性格暴戾殘忍,不達目的不罷休。
它的頭擺來擺去,顯然它已發現了我們,正在尋找最佳出手時機。
阿誠輕微翕動嘴唇說:“我掩護,你走,確保逃一個。”
“不,你先走。”我說。
“神經病,我在裏你在外,我來不及先逃。”
我還要堅持,兩頭蛇似乎被我們的交談激怒了,兩個頭呼地同時昂起,血紅的舌頭一吐一吸煞是可怖。
“快跑!”阿誠將我重重一推,我不由自主奔出幾步衝入水晶洞,阿誠緊隨其後跟過來,再回頭看兩頭蛇還是蓄勢待發的模樣,並沒有發動進攻。
這下我們倒奇怪了,剛才兩人都是後背對著它逃跑的,應該是最佳襲擊時機,以它的身長和速度同時撂倒兩個都有可能,怎會按兵不動呢?
我小心翼翼將頭伸進去看了半天:“它該不會是瞎子吧?”
阿誠“啪”敲在我後腦勺上:“外行話,蛇的視力本來就差得出奇,主要靠嗅覺,我們倆剛才鬧的動靜對它來說相當於十級台風,焉有不知之理?”
“管它呢……”我隻說了三個字就閉上嘴,因為老董說過,古墓裏不能存在不明白的事,何況水晶洞本身也凶險莫測,想到洞壁上三個人影我就頭皮發麻。
阿誠思慮良久說:“蛇作為冷血動物,嗜血和主動攻擊是它的天性,這一點無庸質疑,但這條兩條蛇為何光響雷不下雨呢?肯定有某種原因在製約著它,使它有心無力…….”
“有些古墓用蛇作為護墓生物,類似看家狗的作用,隻要不越過警戒線就不輕易出手?”我猜度道。
“幾千年的兩頭蛇?那不叫蛇應該叫龍了,”阿誠說,“可惜沒有枯藤,否則扔隻火把逗逗它…….”
我陡然想起口袋裏有半卷純棉繃帶,於是撕了做成燈籠形狀把火苗燃在中間,純綿容易引燃,很快燒成一團火球,阿誠瞅準了朝兩頭蛇扔過去。
“卟”,火球扔到半途好象被什麼阻了一下,直直落到地上,再看兩頭蛇還是一付如臨大敵的樣子,依然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