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南方古猿是早期人類,距今150萬年以上,能直立行走並使用天然工具,主要分為粗壯型和纖細型兩種,粗壯型以肉食為主,其幸存者就是如今頻頻出現於深山老林的野人,纖細型以素食為主,是人類的祖先……”
“書本知識背得挺熟,碰到真正的活體倒糊塗了?它們就是粗壯型古猿,性情狡猾暴躁,富有攻擊性,發現獵物後集體狩獵,因此對異性人類有出自天然的好感,”說到這裏她臉一紅,“我就是猜到它挾持我的目的,才,才嚇暈過去。”
我失笑道:“那倒是,它確實很想知道你與那些母猿有什麼不同。”
“啐,沒正經。”她白了我一眼,拿過衣服穿起來,她穿得很自然,沒有半分忸怩。
由於牽掛阿誠那邊的戰況,又怕石窟是古猿群居之地,我們不敢耽擱,稍做休整後趕緊回去。剛走了一小段路,頭盔燈漸漸黯淡下來,隻能照到前麵兩三米範圍,手電則在大石窟激戰時被當作武器投擲出去,藍真真原本戴著頭盔,可能古猿嫌礙事,摘下來扔掉了。我心裏暗暗打鼓,指望電池多堅持會兒,能捱到與大部隊會合。
又走了十多分鍾,甬道無休止向前延伸,好象永遠走不到頭,那處兩米寬的斷崖始終沒有出現。我愈發遲疑起來,藍真真也很奇怪,說沒搞錯吧,你真跟在後麵追到這兒?我嘴硬說追的時候是一條路走到黑,怎麼可能錯?她想想有道理,沒有再質疑,但我倒有點不自信了,不停地回想來的路上到底有沒有岔道。
頭盔燈一跳徹底熄掉了,頓時一片漆黑,真正是伸手不見五指。我們軋然止步,惶惑不安地站在黑暗中。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悄然握住我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別害怕,馬上就到了。”我安慰說。
“我沒有怕…….記得嗎,以前在學校裏我們經常手拉手散步,專門挑偏僻黑暗的角落亂逛,隻要你在身邊我從沒怕過。”她喃喃說。
我內心深處的情愫被觸動了,尤如一粒石子扔在平靜的湖麵,蕩起一圈圈漣漪,也許漆黑之中更容易吐露真情吧,我情不自禁攬過她的肩頭說:“真真,這幾年我始終被無名的恐懼所糾纏,過得很苦,很寂寞,但你一直是我夢中唯一的燦爛。”
她聽了身體一顫,輕輕依偎在我懷中,我象當年那樣摟著她纖細柔軟的腰,嘴唇印上她冰涼光滑的額頭,這一瞬間不知為何腦海中居然跳出她身體半裸躺在青石上的一幕,身體擁出一股悸動,嘴唇沿著鼻梁頭緩緩往下滑,就在兩唇快要相接時她突然將我一推,退後兩步,呼吸聲比平時重了許多,好一會兒才恢複平靜:“走吧,不然他們會著急的。”
手拉手繼續前進,由於擔心隨時出現斷崖,我們走得很慢,好半天才挪動了十多米。
“怎麼了?”藍真真突然問。
“什麼怎麼了?”
“你……你不是剛剛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嗎?”
我大吃一驚,全身起了層雞皮疙瘩,失聲說:“不是,我一隻手牽著你,另一手扶著石壁,再說也不可能繞到那邊拍你!”
她幾乎哭出來:“曉飛,這會兒別開玩笑,我真的好怕。”
“真真,你說我是喜歡惡作劇的人嗎?我從來不…….”這時有人在我右肩上輕輕一拍,我趕緊問,“你也拍了我一下?”
“沒,沒有。”
我一咬牙,揮動藏刀一陣亂舞,卻什麼也沒有碰到,刀光下藍真真的臉煞白如紙,目光中充滿驚懼。
“快走,離開這鬼地方。”我拉著她向前狂奔,這會兒顧不上斷崖了,就算摔得頭破血流也比被嚇死好。我把藏刀伸在前麵開路,萬一有什麼東西阻攔先吃一刀。
“當!”藏刀撞在石頭上迸出幾點火星,湊到麵前借著刀光一看,一堵厚厚的石壁擋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