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誠見我拿著長箭出神,著急說你發什麼呆?這些東西等回去後慢慢研究,先把門打開。我站起身說這有什麼難的,一推不就進去嗎?
“等等!”阿誠趕緊拖住我,“正經點,別再玩心跳了。”
“你呀該推的時候不推,不該推的時候推,你們算是盜墓老手了,見過雙重機關的古墓嗎?”我指著箭尾說,“這種弓箭是弩機發射的,不可能自動裝填再來第二輪。”
阿誠與老董對視一眼,摸摸頭說有道理,可以試試。
按不成文約定,凡是危險性的行動都由郭項龍上,他也不扯皮,主動站在銅門前,等我們退到安全地帶後單手一推,門應聲開啟,果然沒事。
門後是一條兩米見寬的甬道,地麵鏟得較為平整,一些拐角處也被鑿開,有明顯人工修築痕跡。地勢漸漸向上盤升,走在裏麵感覺象在爬山——這才符合墓室布局的規律,應該在遠離潮濕、幹燥密封的環境裏,所以甬道是自下而上深入到岷山最深處。
行了兩裏多路,走進一個二十多平米的小石窟,窟裏空蕩蕩的,左右兩側各有一道銅門,式樣與第二道門相同,門上繪著各種各樣的麵具,有的猙獰凶惡,有的奇形怪狀,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方臉縱目麵具。
老董盯著縱目麵譜看了半天,喃喃說他媽的,怎麼越看越象一個戴著望遠鏡的人?我說按目前最權威的解釋,這是古蜀國開國始祖蠶叢,可能患有甲亢因此眼睛凸突,後人描繪他的形象時特意誇張這個生理特征便形成這付模樣。藍真真曬笑說那套迂腐的理論你也信?縱使古蜀國與中原長期隔絕,沒有為尊者諱的習慣,也不至於把開國始祖的缺點拿出來嘲笑吧?好比一個人頭發稀少,卻把他畫成禿子;一個人臉上有斑點,卻把他畫成麻子,是表示尊重還是侮辱?
我反駁說這有什麼奇怪,蠶絲在古蜀國人心目中是神話般的人物,這種藝術誇張是為顯示他與眾不同,正如佛教中五百羅漢,個個衣冠不整神情怪誕,哪個象正常人?
“當!”
阿誠撿了塊拳頭大的石頭狠狠砸在左邊銅門上,把大家都嚇了一跳,他連忙說試試機關,按墓葬布局規律,這兩個一個是生門,一個是死門,假如踏進死門就糟糕了。
那也不能亂來。我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和藍真真站到銅門前細細研究起來。
郭項龍一直站在兩扇銅門中間拿著手電四下照,突然倒吸一口涼氣,沉聲說:“腳印!”
“腳印?”
大家都一驚,呼啦圍過去看。果然在右側銅門邊緣石頭青苔上有個模模糊糊的腳印,雖然地麵崎嶇不平無法辨認整個輪廓,但從大小和形狀看大致可以判定是成年男子留下的。
石窟左邊寬右邊狹,進來時大家都下意識擁到左邊,沒有一個越過郭項龍站的位置,因此可以排除現場作案。這個腳印留得很蹊蹺,前後左右一大片青苔都完好無損,假設有人金雞獨立站在那兒,除非會蹬萍渡水的輕功,否則誰也不可能一步邁到三米開外,不管他或跳或躍或蹦,肯定會在附近留下腳印,可偏偏沒有。
更令人猜疑的是他為什麼站在右側銅門旁邊,暗示這一扇是生門嗎?我們不約而同想到了李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