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輔淵為一件事情焦頭爛額:如果現在去打京城,勢必會遭到前後包圍的危險。兵分兩路又有被分割包圍的危險。他手上的10萬軍隊,5萬是裝備精良的騎兵,5萬是剛剛整編的步兵,步兵的速度拖延騎兵,使他很焦急。
中敬清也在焦慮著:人多,目標大,速度慢,如果遭遇伏擊那肯定很慘,如果不能及時趕到京城,等待自己的就是一條死路。
在大人物的博弈中,一個小人物的死顯得微不足道。秦帝穆郾糝死後,忠實的帝黨成員陳商眼睜睜看著國家滅亡。取而代之的,是他的仇家開封中家,他發現中家連殺自己的意思都沒有,才覺得自己卑微的可憐。作為一個出身比較高貴且學問淵博的人,他無法容忍自己什麼都不是。
在最後一次進入帝居西宮時,他在一處牆上題詞:
“宮前百草染枯黃,冷雨打殘牆。笙歌散盡人皇去,西風過、多少蒼涼,斷瓦輕煙枯木,墨雲又蔽殘陽。”
他寫了半首,再也寫不下去了。回家後,在悲憤和痛苦之中,他懸梁自盡。
並沒有人管他。
衍輔淵辦法終於想出來了。讓衍漢明領步兵部隊,繼續前進。自己率領騎兵部隊,奇襲綏遠(內蒙古呼和浩特)附近的中敬清。把那15萬人幹掉之後再折返回來。這一招風險很大,但也沒有辦法。
平茂元年二月,這支步兵隊伍終於趕到了京城。出乎意料的是,雖然每天早上都有不斷的罵戰和叫囂,但這支軍隊從不急於攻城,而是…挖地道。因為中敬清非常能扛,雖然沒有勝利的希望,但還是盡量減少損失拖下去。衍輔淵的騎兵部隊,暫時難以趕回來。
衍漢明知道,以都城的城防,5萬人恐怕是攻不下的。而且還會暴露自己軍隊的真實數目。而挖地道,不和對手接觸,沒有損耗,比較合適自己。但為了讓別人看出自己底氣不足,每天早上要去叫囂和罵戰。
上至荀政,中嵩昌這樣的官場老油條,下至荀金,陳嗣,中辰清這樣的少年軍事愛好者,就連中府清,陳訴玉都看出來衍漢明的自作聰明了:真要是10萬軍隊,你何必挖地道呢?既然你這麼玩兒,我就陪你玩到底!
中嵩昌對於這樣傻嗬嗬的女婿,也是哭笑不得。他兼並了京衛指揮師,大家都是支2萬人的軍隊,在二月十一那天,夜襲衍漢明。
當衍漢明幸福的摟著中簡清睡覺時,被火光和衝殺聲驚醒。驚慌之餘,他背著自己的老婆,帶著少數幾名隨從逃跑。中嵩昌並沒有截殺他,給自己的女婿一條生路。
同時,逃離這座城市的還有已經升任工部尚書的陳舉肆一家,他們向南逃往益州,益州刺史陳文淵,一個古稀之年的老官員,正是陳舉肆的父親,陳嗣的祖父。
不止這一家,還有梁侯荀政一家,中嵩昌真的給他們一支南方的軍隊,雖然人數隻有2萬,但在荀金,荀霖,荀故(荀政之子),還有中辰清手上,那就變成了一種戰爭藝術了。
衍漢明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軍隊迅速潰敗。中簡清安慰他說:“你的擅長不在於軍事,反而在於社交等你哥不擅長的,上次你能贏,也是取決於朋友的幫助,一個人再強大,也比不過一群人的智慧。隻要有人願意幫你。你比你哥厲害多了。”
衍漢明很開心,但也一直自嘲說:“隻要是石頭,到哪裏都不會發光的。”
大戰過後,世界空前的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