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蘇語凝喉嚨之間,還帶著幾分的哭腔與哽咽,迷迷蒙蒙吐出這兩個字來。
赫連城卻沒有開口,隻是猛然的一揮袍袖,將自己懷中的女人直接拎了出來,然後很不留情的推卻而去。
蘇語凝也沒有料到自己會被這樣突然的推開,突然的失重,向後墜落而去。
蘇語凝身子也算是柔弱,此時被這猛然一推,直接墜落在地。
蘇語凝,眉頭緊皺,雙目瞪大,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之人,任她如何想象,也不想象不到竟會變出如此情況。
“王爺?”蘇語凝略愣了一下,半天了,才吐出這麼兩個字,她的眼淚都瞬間凝結在了眼眶。
他不是來接自己的嗎?如今他又是如何?
然而此時的赫連城看著蘇語凝,眼中卻隻有厭煩和嫌棄。
他拿出帕子,輕輕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與衣袖,似乎是才碰觸她的,不是蘇語凝,而是什麼汙穢之物。
蘇語凝的手都是略微的,一個顫抖,她甚至不知此時該說些什麼,她的麵容僵硬,隻是雙眼無神的看著站在那裏的赫連城。
“這個是休書。”赫連城有些煩躁的從袖中拿出一隻信封輕飄飄的扔在了地上。
明明隻是一張紙而已,此時仍在蘇語凝的身上,卻如同是一頂千斤重擔。
她感覺那東西重到,他都無法用手拾起。
“王爺,妾身究竟做錯了什麼?要遭到王爺如此對待?”蘇語凝雙眼含淚,此時看著楚楚可憐。
她不解自己究竟進了王府之中,做的有什麼地方不好,自從她進了王府,一直都是勤勤懇懇的管理著府中事宜。
就算是赫連城在外麵偶爾與其他女子在一處自己也不曾說有過什麼吃醋或者別的,畢竟男子三妻四妾那是常事,更何況隻要赫連城不將那女子弄進府中,他就已經是感恩萬分。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裏做錯了。
“無論是從門第還是從相貌,從品行,你蘇語凝占了哪樣,能夠嫁入我襄王府邸?你區區庶女,加之你母親,還如此敗壞之人,有什麼臉還繼續留在本王府中?”
赫連城隻覺此時隻要看見蘇語凝就覺得火大,一想到因為蘇語凝就毀了自己的一樁好婚事,他就隻覺內心窩火。
蘇語凝眼中的淚水不斷的滑落,他還在希望著用自己柔弱的那一麵將其打動,又或者還可以換回最後的一絲生機。
“是姐姐,是姐姐,對嗎?”蘇語凝緩緩的垂下雙眸,他的手在袖中早已經緊握成拳,尖利的指甲在掌心劃出一道道的印記,甚至於已經有血絲,從中滲出,血腥的味道在緩緩彌漫。
赫連城冷然的掃過地上的女子,已經完全忽略了她的淚水,甚至於覺得此時哭泣的她更加的讓人厭惡。
“是她,不是她又如何?他那相國嫡女國師最小的女弟子,又是當朝郡主,加之本王與她本就有婚約在身,若不是你,本王又何必落到如此田地?”
赫連城想到此處就直覺氣的牙根都癢癢。
蘇語凝的身子瞬間癱軟在那裏,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一定是因為蘇裂傷,一定是因為蘇瀲裳那個狐狸精又對赫連城說了什麼,要不然自己與他又怎會變成如此。
自己好不容易踏入了相王府,好不容易當了相王府唯一的王妃,可是如今卻隻因為蘇瀲裳的一句話,就要將自己所做的所有努力都全部白費。
就隻因為她是嫡女,就是因為她的出身比自己好嗎?
開個身子都僵硬在那裏,坐在那裏,看著地上那休書卻半天沒有辦法拿起來。
“王爺,此休書,妾身是萬萬無法接受,妾身嫁與王爺不及一年,且未犯七出之罪更無什麼大過,王爺是不能休妾身的。”
蘇語凝用力的擦去了眼中淚水,他此時很是認真得仰著頭,直直的盯著襄王,這是他第一次這樣正式的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
她從未想過赫連城會真的休憩。
赫連城手鏈一抖,他看了一眼那休書,確實,蘇語凝沒有犯任何的七出之過,就算自己是王爺也不能隨隨便便就將其休了。
赫連城想到此處,就隻覺心中之悶的,更加難受。掃了一眼地上,依舊佯裝虛弱的蘇語凝,以及那一張依舊沒有被人撿起來的休書,更加的煩悶,他的眸光微轉,終於還是抬起了頭。
“帶王妃回府……”赫連城盯著地上的蘇語凝看了半天,才終究是說出了這麼一句話,轉身便直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