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少楠則對他的怒火無動於衷,微微前傾拿起桌子上的茶悠然自得地品了起來。他與魏遲無疑都是非常出色的男子,不同於魏遲強烈張揚的男子氣息,丁少楠的氣質是溫潤內斂的,星眸直鼻,皮膚白皙,看似無害卻是如今鑽石界一匹響當當的黑馬,如今擁有幾十家知名的鑽石連鎖品牌店,是無數未婚女性的王子。
在他們這票發小聚會時,飛揚耀眼的魏遲永遠是惹人矚目的中心,而他永遠是最少發言的那個。當然,這或多或少也跟他們背後的家世相關,以魏家的背景,魏遲想去哪裏基本上都是可以橫著走的。
但神奇的是,這一票人中偏偏他們兩個最要好。魏遲火起來隻有丁少楠攔得下,丁少楠強起來也隻有魏遲勸得聽。
屋裏空氣正劈啪作響著,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周雪濤舒了口氣——救兵來了。
“哎呀,對不住各位哥哥們,我魏漳來晚了啊!”話音未落,一個很瘦小英挺的人衝進來,“渴死我了,餓死我了!”魏漳一邊嚷嚷一邊一屁股坐到餐桌旁。
“哎,老張,你怎麼在這兒站著?趕緊走菜啊!小爺我快餓死了!”魏漳說話間又脫下西裝挽起袖子誇張地扇著風,他這麼一咋呼,繃著臉的魏遲也緩了臉色。
張經理趕緊應著聲溜了出去,丁少楠就接口問:“你怎麼這麼趕?幹嘛去了?”
周雪濤也同時開口問:“怎麼?要去投胎啊?”
“各位哥哥們,你們就別涮小弟我了,這些天家裏給的任務夠多的了,哪有心情跟你們這樣混啊!”魏漳眉毛挑得老高,口氣誇張,看來心裏的委屈不少,都是同個爸媽生的,這位哥哥怎麼就這麼悠閑啊
魏遲翹起嘴角,那笑容全不同之前,將他整個人抹上了些森冷的氣息,“不就是那點破資金麼,你看你,去那狗屁大學,混了四年回來還是什麼都不會,這樣忙,你是自找的。”
丁少楠沒理他話裏的刺,淡淡地問:“什麼投資?”
魏漳鬱悶的灌口酒,“對對對……就你上的就是正經大學,我的派對大學有什麼不好了?榿榿姐那時還鼓勵我呢……”說到這魏漳突然想到了什麼,接著對魏遲說道:“對了哥,我昨天碰到榿榿姐了,可惜你沒去……”
丁少楠猛地一震,手裏的茶杯都沒端住,一傾之下,灑了一桌子,一旁的服務員趕緊上前,他也顧不得,迅速地看向一臉玩味的魏遲,那神色夾雜著驚疑和狠戾。丁少楠幾乎從未有過這樣的表情,連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魏遲恐怕這都是頭一回見,可此時魏遲卻恍若未見側著頭滿不在乎地把玩著酒杯。
周雪濤也一愣:“顧榿榿?”
魏漳皺皺眉:“對啊,怎麼?你認識?”
周雪濤隻是嗬嗬的一笑,沒有作答。
“昨天還介紹給少楠哥認識呢。”魏漳並沒感到談話的氣氛已有不同,繼續輕鬆地說到“那時候她們倆差點讓我誤以為他們也認識呢,嗬嗬……”
丁少楠沒說話,隻是狠狠地瞪著魏遲,整張臉繃得死死的,幾乎都能看到額頭上突突跳的青筋,好在屋裏光線並不亮,他又坐得靠後,所以並沒有人發現他的異常。
“我還有事,先回去了……”少楠突然地站起身,丟下這句話便走向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