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濤滾滾,清風拂岸,滄海樓上人滿座。
眾人都寂靜無聲耐心等待著誰,無人敢肆意喧嘩。靠欄邊上有有白藍二色穿著的男子,相對而坐於紅木圓桌前,書生模樣的藍衣男子也正如他人一樣,一直盯著一張銀線勾勒的出的大好河山的屏風。
白衣翩然的男子則是淡掃了眼周圍的人,伸手扯了扯藍衣男子的衣袖使他回神,然後低聲問道:“子進兄,到底是何人值得大家如此等候?就連你的也跟著看那屏風出了神。”
徐子進聽了,連忙不好意思道:“逸晨兄啊,真是對不起,將你帶到此處,竟忘記告訴你來意了。”白逸晨笑道:“無礙,現在說也不遲,你說吧。”“嗬嗬,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著並為白逸晨倒了杯茶。
“來到這裏,若能聽到洛雲曦姑娘彈唱一曲實屬難得,她的曲子可謂是人間仙樂,世上難得幾回聞啊!逸晨兄今日絕對不會後悔來此一遭。”
“是嗎?那我倒真要見識見識洛姑娘的才藝了。”白逸晨倒是起了那麼點好奇心。就在此時,有一人突然上樓道:“雲曦姑娘來了,大家都好生放規矩些,莫要喧嘩!”聞言,大家連忙整理了下儀表,安靜的坐著等候雲曦的到來。“來了?嗬嗬……”白逸晨優雅的端起了茶杯悠閑的喝著茶。
終於樓梯上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似乎是兩個人呢”白逸晨低聲說。“呃,應該是吧。”徐子進應道。
“大家,久等了。洛雲曦在此向各位道歉。”空靈純淨的聲音響起,令白逸晨的心弦突然被撥動了,他忍不住看向了聲音的來源處。一雙清靈淡漠的眼,從此刻起竟深深在他心裏烙下了印記,她的眼是早已看透了一切嗎,所以如此平淡?膚若瑩雪,唇如粉櫻,柳眉鳳目,瓜子臉型青綠色的用銀線繡上雲煙飛舞花紋的披紗長裙,襯出完美纖細的身材,三千發絲用白色細帶簡單係於腦後,像那如夢如幻的仙子一般停駐人間,使人看過一眼便永生難忘!
“無妨,姑娘如往常一樣開始彈唱吧,我等可是迫不及待了啊,不知今日姑娘彈唱何曲?”一中年男子笑問。“今日之曲,名為‘菁華浮夢’”。說罷,接過小丫環手中的古箏,轉而坐於屏風之後,開始彈唱:“白綾紗,青絲發,你眉目亦如畫,恍惚間,相望早已無話,心如麻,千古月,浮韶華,那一瞬成刹那,逝年華,轉身淚流如雨下。抱琵琶,聲聲彈,咫尺卻隔天涯,空回首,一場盛世繁華如曇花,紅朱砂,卓風華,傾城顏,吟蒹葭,桃花盡,轉身寂寞的喧嘩。夜,五更寒的空洞喑啞,江山長卷卻也泛黃,被曆史風化。你,我一生的牽掛沙啞,花前月下化漫天黃沙。抱琵琶,聲聲彈,咫尺卻隔天涯,空回首,一場盛世繁華如曇花,紅朱砂,卓風華,傾城顏,吟蒹葭,桃花盡,轉身寂寞的喧嘩。殺,為你殺為你奪天下,傾覆天下我亦無怨,生死中掙紮。念,誓言的真與假傾塌,咫尺天涯相望已無話。夜,五更寒的空洞喑啞,江山長卷卻也泛黃,被曆史風化。你,我一生的牽掛沙啞,花前月下化漫天黃沙,歲月滄桑江山依如畫……”歌畢,琴聲漸停。一曲終了,江濤似也因此平浪,一時間眾人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聲落,佳人緩緩起身,從屏風後又走了出來。麵向眾人微福了身輕聲道:“雲曦感謝大家在今日的捧場,現若有指教,請大夥兒提出,雲曦定會好好改進。”
“大家應是向姑娘尋求指點才是,姑娘的才華,我等望塵莫及!佩服!佩服!”
“額,這位大哥過譽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總會有比雲曦技藝更高超的人物,不是嗎?”雲曦淡笑著,“各位,雲曦還有事情要辦,抱歉先離開一步,請大家見諒。”說罷再次福了身轉身欲離,卻又有人煞風景的高喊道:“雲曦姑娘先別走啊!我想問你可有訂親啊?”
這一問,使得雲曦身形微顫,眾人大笑,哪有這麼直接問人家姑娘這事兒的,還那麼大聲!
雲曦鎮定,不緊不慢地作了答:“雲曦此生永不嫁人!雲曦不想為情所困而徒增煩惱,此生隻想與音樂相伴,逍遙於天地之間。”說罷拂袖翩然而去,眾人怔愣的看著美麗的身影如煙般離去。
白逸晨眼含深深的笑意看了看倩影消失的地方,又起身走到低頭沉默不語的徐子進麵前,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她的彈唱之功還真是不凡啊!逸晨佩服了!子進,我看的出來你喜歡那雲曦姑娘,可是人家話已擺明了,說是終生不嫁,唉…可謂是佳人難求啊!兄弟,看開點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