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遠口中的那位小姐,到底,是何來曆,又來自何方呢!
洛溪看著洛天遠一點點的切開他的胸膛,露出一顆跳動十分微弱的,籠罩在淋漓鮮血中的心髒,一股濃濃的悲戚,瞬間席卷了她的腦海。
到底是什麼樣的責任和使命,什麼樣的信仰和堅定,什麼樣的忠誠和決心,才能讓一個人做出掏心這樣會失去性命的事情來,還是心甘情願,甚至是驕傲滿足的,去完成這樣的事情。
洛溪在現代雖也殺人無數,但是,那些都是社會的蛀蟲,是該死的惡人,清除他們,都是為了還世界一片和諧寧靜,但是,眼前的洛天遠,這樣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卻在洛溪的眼前一點點流逝,而她明明可以阻止,卻站在一旁見死不救。
洛溪此時,隻覺得悲戚,隻覺得無力。
當洛天遠的心髒完全暴露在空中之後,他的手又開始打出一道道印結,一道道白色的光暈,開始在洛天遠的心髒處凝結,閃爍著柔和的光。
緊接著,一枚泛著綠色光芒的玉簡,慢慢從洛天遠的心髒處冒出頭,就如同那把鳳阿劍慢慢刺進洛溪的精神識海一般。
幾個呼吸的時間,那枚染滿了鮮血的玉簡,就完全從洛天遠的心髒中鑽出,浮在空中,緊接著,一個泛著白光的玉簡,又開始出現在洛天遠的心髒處。
等到那個泛著白光的玉簡完全鑽出了洛天遠的心髒,洛天遠結著印結的雙手,就再也提不起力氣,垂落下來,他的呼吸急促,生命力完全耗盡,就算大羅神仙趕來,也救不了了。
洛天遠指了指那浮在空中,正滴落著鮮血的,一白一綠的兩枚玉簡,用眼神示意洛溪,將它們拿下來。
洛溪右手仍是將源源不斷的木係靈力灌入洛天遠的體內,左手揚起,將兩枚染滿洛天遠心頭血的玉簡,拿在了手中。
洛天遠見到玉簡被洛溪所收,露出了一個艱難的笑容,用洛溪的靈力為支撐,斷斷續續道:“小,小小姐,等我死後,會,會出現,一枚黑,黑色的,玉牌子,那玉牌,是,是你的,父親留,留給小姐的,小姐為了,保你性命而,而死,你體內的,鳳凰血,是神物,你一定,要找到牌子,的主人,隻有他,才能,保護你。”
說完這些話,洛天遠就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洛溪從空間拿出一把師級地靈丹,塞進了他的口中,繼續用靈力疏導著地靈丹內的靈力以最快的速度擴散。
洛天遠深呼吸了幾下,說話也比剛才順溜起來,洛溪知道,這是回光返照之象,洛天遠,他就要死了。
“小小姐,答應我,千萬不要為我報仇,那群邪惡之人根本沒有沒有人性,小小姐千萬不要去招惹他們,就算遇到,也務必要躲開他們。”
“希望小小姐一切以自身安全為重,不要為我感傷,能為小姐犧牲是我的榮幸,小小姐不必自責,不要讓我的行為,成為小小姐的心結,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以我自己的這個選擇為榮。”
洛天遠說完,嘴角揚起了一抹釋然的笑意,他的眼中有著滿足和解脫,眼睛看向空中那散發著柔光的月亮,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
洛溪想,洛天遠在那片月色中,肯定看到了,他最想看到的。
洛天遠終究還是死了,在他死後,一枚黑色玉牌,從他的眉心處飄出,洛溪左手一伸,那玉牌就自動飄到她手邊,躺在她的手心出。
洛溪將這枚黑色玉牌,和之前那兩枚玉簡全部收進空間。
她放開那隻貼在洛天遠後背的手,站直了身體,看著窗外那一片柔和的月光。
夜風輕掃,洛溪在被風吹過的時候,隻感覺到臉上一片冰涼,她抬手撫上了臉,沾了一手的淚。
腦中突然出現南宮煜那張淺笑著的俊臉,洛溪仿佛聽到他在說:“丫頭,有我呢!”
可惜,幻覺終究隻是幻覺,南宮煜他走了,他被一個修為深不可測的男人帶走了,而她,連開口挽留的理由,都沒有。
救不了南宮煜,救不了洛天遠,她,什麼都做不了,做什麼都無用。
第二天天一亮,皇城就亂成了一鍋粥,街頭巷尾都在談論著昨晚見到的異象。
聽說,洛天林昨晚挾持洛溪出皇城,結果豎著出去,橫著回來,修為從玄靈一階,變成了啟靈一階。
聽說,皇上昨晚帶著王氏三兄弟前往山林之後獲取異寶,結果,百倍沒找到,王家老三卻意外慘死,凶手至今沒有被人抓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