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2 / 2)

沒人知道與七宛承歡膝下時他的惡心與厭惡,沒人知道他必須要忍受成百上千隻蠱蟲在他體裏啃咬時的痛苦,沒人知道隻有每逢月圓之夜他才能得到七宛給的定期解藥,他殺過人、雙手沾過鮮血、出賣過肉體等,這一切又一切不堪回想的經曆促使了他的蛻變。

他不再是過去那個氣血方剛愛打抱不平的西燕七皇子,他不再是過去那個純淨如紙愛笑的鳳鳴櫟,現在的他是多情而冷漠的西燕世子,為達一切而能不擇手段的鳳鳴櫟,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得到瑤瑤,想要瑤瑤回到他的身邊。

然而他聽到的是什麼。聽到的是她隻愛皇兄卻不愛他的話,在她心中他隻算的上是她的友人,有他與否都沒所謂?

沒人知道他的心碎,對鳳鳴夜的恨如同魔鬼般燃燒著他的心靈,蒙蔽了他的雙眼,不管付出何代價他都要得到她。他發誓。

於是,他借以千默要挾千之蒼,讓後者對她說出有關沐玲瓏的過去,引出當年不明的真相,要知道她向來注重沐家,為了得知過去的真相她必定會前來煌國調查,與其同時,因為鳳鳴夜血洗北雪大殿一事引起煌國女王的興趣,他在將身世告訴她之後又做了一個順水人情將鳳鳴夜送到她嘴邊,沒了鳳鳴夜他自然就能得到瑤瑤,這就是他最初的計劃。

隻是他沒想到瑤瑤會中蠱而危在旦夕,為了救瑤瑤他隻能這樣做,人總是會為了要守護某些東西而堅強起來,說是堅強,倒不如說是瘋狂的執著。因為隻有這樣,才不會被奪走一切。

“嗬,都說虎毒不食子,本王真沒想到你竟能朝他下毒手。”他當然指的是西燕王。

每個人在不同的環境都會造就不同的性子,就如當年的鳳鳴夜,不同的是他是為了複仇而走上這條不歸路。而鳳鳴櫟,卻是為愛生恨而瘋狂。

“他這是自作孽不可活,誰讓他欺負了瑤瑤害得她落淚,凡是欺負過她之人我都得討回來,要知道當初若不是他,瑤瑤豈會離開我身邊,她本該是我的妻子。”鳳鳴櫟在笑,到現在他還沉浸在自己設計的美好夢幻中。

“嗬。”鳳鳴夜嘲笑的看著他,“明知道自己麵對的競爭者有多強大,卻對她還沒死心嗎?別忘記她是本王的女人、本王的妻,隻要有本王在,你絕對不會有任何機會,別癡心妄想用你的髒手碰她。”

鳳鳴櫟靜靜的看著他那張對自己發出威脅的俊臉,靜靜的聽到他口中所說“髒手”,他耳朵微微抖了一下,接著肩膀不易覺察的抖動起來。

他先是在胸腔裏發出悶悶的低笑,最後是前俯後仰的放聲大笑。

“—哈—哈,髒手?”鳳鳴櫟在笑,“你有何資格說我,你並不比我好,你的過去、你的身世、你的野心若都被向往自由、最討厭被欺騙的瑤瑤知曉,你以為她還會呆在你身邊嗎,她還會繼續愛你嗎。你一直都在欺瞞著她。”說到最後,他擦了擦眼角因為大笑而流出的淚珠。

鳳鳴夜臉色微沉,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強硬的將他扯過來,冷眸直逼視他,卻不出聲。

鳳鳴櫟挑眉,“怎麼不說話,是被我說中了嗎?嗬嗬,還是說因為你害死了沐當家,所以你不敢承認?”

“什麼?阿櫟,你說的是真的嗎?”

前者話剛落,大殿門口便傳來女子沙啞而虛弱的嗓音。

側過頭,看到的是被七卿攙扶過來的白衣女子。

她臉色蒼白的嚇人,腳似沒力氣的慢慢往前邁出,沿路而來,七卿在身旁邊攙扶她,邊從懷中掏出硫磺撒向地上。

硫磺所在,那些毒蛇紛紛往邊靠,有的逃不掉的直接化為一灘黑水,而靈瑤腳下踏水來到距離他們不遠的位置。

她輕輕甩開七卿的手,企圖靠自己來到他們跟前,然而七卿手剛離開,她的身子便往前而去。

看的他們當場一驚,鳳鳴夜更是眼捷手快的將她攬入懷中。

“阿櫟說的是真的嗎?是你……害死爹的嗎?”靈瑤緊緊的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埋在他懷中,聲音在顫抖著。

“……”鳳鳴夜抱緊她,卻沒有回答她。

“沒錯,就是他。他一直都在瞞著你,不管是害死沐當家一事,還是包括他自己的事情。”鳳鳴櫟站在一邊,露出抹高深莫測的笑容,“瑤瑤你並不知對否,他除了是西燕的當朝絕王,還是東旭的世子殿下,是我同母異父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