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誰?靈瑤眉頭微蹙一下,有不解。
“他隻是年少輕狂不懂人情世故罷了,經過這回他該是收斂不少了,就是再恨也不再魯莽行事,你倒能放心。”她張了張口正要問,然而看到婦人掩臉痛哭,她硬是吐不出一句話來,最終她無聲的歎了歎氣,靜靜看著她,輕道。
也不知自己為何會說出這話,許是千默與記憶中的他實在太過於相似,同樣的也是為了誰不顧一切後果,讓她始終是放不下心來,眼光不自覺就跟隨他走了。
“……姑娘……你覺得……那孩子……是個……如何的人?”婦人抬起頭來,便看到她眼眸中流露出來的負罪感,微怔過後,便是思索片刻,一字一句喘著氣問靈瑤。
倒沒想到婦人會這般問她,對上婦人認真的雙眸,靈瑤眉頭微蹙一下,卻還是客觀評價道,“有膽識卻不夠冷靜,本性上來說並不壞,隻是,說到要成大事他還缺心智。”
眼前這名女子慧眼識人,那雙通透的雙眸仿佛世間所有事都瞞不住她似的,明明是第一次見麵,但是這一刻婦人確是深深信任她能給千默帶來變化,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就是婦人看不到也不清楚之前發生過何事,就憑她方才那些話不僅僅是安慰這麼簡單,而是她在行動過後將事實告知了自己,加之她流露出來的眼神與自己是如此的相似,同樣的自己對千默、對那人也是濃濃的負罪感,如此這般,婦人明白這名女子能幫到自己。
婦人張了張口,“……姑娘……覺得他是否適合……不,還是沒事了。”然後到了中途,不知為何,她卻是問不出口,隻因為她怕那答案並不是自己想要的,最終她合上嘴,躺回床榻上,朝對方抱歉道,“對不起……姑娘……我……身子……有些乏,今日可否……請你……先行回去。”她將被子蓋好,將後背對著靈瑤。
這算是在朝她下逐客令嗎?
靈瑤眼眸微閃一下,臉上波瀾不驚,她沒說任何別的話,隻是笑笑附和對方,“也是,天色已晚我也該告辭了。”末了,她站了起身。
聽到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婦人微微轉過身,看向那扇破舊的木門,眼角流下了淚水,“娘娘,對不起,奴婢害怕辜負了你的希冀。”所以,對不起,請容許她暫時選擇不問。
夜幕降臨,北雪的夜晚相比白天又降下幾度,寒風吹的窗戶“轟轟”作響,屋中並沒點燈。
來到屋中,看到裏麵漆黑一片,他還沒有回來嗎?
這個念頭剛出,屋中便傳來他冰冷略帶低沉的聲音,生生嚇了靈瑤一跳。
“怎麼,總算舍得回來了?”
“你何時回來的,為何不點燈?怪嚇人的。”她拍了拍胸口,摸黑到桌前,將桌上的油燈點燃。
“你當然不希望本王回來。”油燈點燃,微弱的光芒都能看出他那張俊臉黑如鍋底,聽聲音,似乎還帶有幾分慍怒在裏麵。
他這又是發何神經。靈瑤眉頭微蹙一下,當沒看到他似的打算繞過他,回到裏麵睡覺。然而她隻是動了一步,便被他攔下來,大手一扯,“嘭”的一聲,身子瞬間180°被反轉過來。
“你今天都到過哪裏,做過何事。”鳳鳴夜將她按在桌麵上,眼眸中仿佛蘊含著風暴,隨時要將她吞噬般。
“你發何神經,很痛的。”被他突然地按在桌上就足以屈辱,她何時被人如此挾持過,若非看在是他,怕是她早就出手毒殺掉對方,尤其當看到他的眼眸她更是來氣,她都還沒質問他今天到過何處做過何事,他倒好,現在反回來質問她還給她臉色看。
“現在知道喊痛了?相約盈香樓時,救人時怎麼不見你喊一聲痛,知道痛就該知道不要亂來,你可知稍有不慎,隨時都將喪命。”就是掩飾得再好,一旦想到她會死,他的雙手還是會止不住在顫動。
她根本不知,當他從大殿中接下那枚突然而來的飛鏢,看到夾在飛鏢上的紙條時,他蒙了。
也顧不上判斷這張紙條的真假,隻是看到她出事了,他便再也待不住了,也顧不上將軟肋暴露在鳳鳴毓的眼眸中,他刻不容緩便離開宮中,後來的事情就是他從藍的調查中得知,至於馬車為何會失控也是因為正好當時附近的茶樓中有糾紛所連累的,當然這茶樓最後的結果是被藍清理得幹幹淨淨一個不留,誰讓他們險些害得王妃受傷。
靈瑤微怔,“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