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離去,鳳鳴夜也沒必要再假惺惺留在這裏與他們周旋,吩咐藍留下,他望了鳳鳴櫟一眼,眼眸微閃一下,隨即轉身就往裏麵走去。
鳳鳴毓眼眸微眯,放下手上的酒水,閃過幾分獰笑,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婚房,事實上也是靈瑤第三次進來。
如前兩次不同,這回她是堂堂正正坐在這裏,不過當冬雨扶她到床榻上坐好之後,她一個快手,頭上的紅蓋頭隨即就當場落地。
除了媒婆一時嚇得跌落在地,臥室中其餘的幾名女子冷靜如常,仿佛早就猜到?
噢,不,還有冬雨沒有猜到。
她在微驚過後,就發揮了她的專長……驚呼。
“天啊,小姐你不能自己揭掉,這不吉利。”
“這沒何吉利不吉利,若是事事按你所說,小姐我早在踏入這裏之前不知死了多少回。”
“呸呸,小姐今日是你大喜之日,豈能亂說話,很多女子巴不得能坐在這。”
“既然如此,你替小姐我坐在這。”靈瑤拍了拍她身邊的位置,示意冬雨坐下。
“小姐,冬雨不能坐。”冬雨連忙擺手,她還是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的,借她十個膽子也不敢坐在絕王爺的床上。
“那你就給小姐我閉嘴,現在我煩的很。”靈瑤瞪了她一眼,隨即望向夏雨,朝她吩咐道,“夏雨,端盤清水過來。”
“是。”
夏雨不明所以,還是聽話地打了水放在小姐身邊,經過冬雨身邊時,她微望了一眼,隻見後者垂頭喪氣地站在一邊,她不禁搖搖頭。
然後,在她們微啞的表情中,靈瑤用手呈起一瓢清水甩向臉上,洗去妝容,媒婆見狀,直接暈了過去。
接過夏雨遞來的手帕,淨了淨臉,她望向門邊一名站了許久的女子,“你叫什麼。”
“回王妃,奴婢名橙依。”站在門邊的正是橙依,隻見她一身橙衣,臉上的疤痕若隱若現,她恭敬地朝靈瑤道。
靈瑤眼睛微眯,“我是否在何處見過你?”
“奴婢自幼就在王府中沒出過門,怕是王妃認錯人。”
靈瑤眉頭微蹙一下,或許是她太過神經質?
雖說她有幾分像街上曾見過那名女子,隻是她們身上流露出的氣質與感覺完全不同,她並非是那名女子,若說靈瑤為何如此堅信,也是因為考慮到她沒必要欺騙自己。
“你是他的人?”
“奴婢是主子……不……王爺派來照顧王妃的。”橙依說到一半,想起她的身份,還是改口道。
“你愛如何喚就喚,不必在意我。”靈瑤站起身,“他跟你說過什麼。”
“是。”橙依猶豫了一下,道,“主子交代若王妃有何需要盡管說,奴婢會照做。”
“噢?若我說要沐浴呢?”
“是,奴婢已經備好熱水,請王妃往這邊走。”橙依伸出手,示意她到隔壁的房間沐浴,不過,臨走前,橙依望了她一眼,不卑不亢的說著,“王妃,主子說了今日畢竟是你們的大婚,還請王妃沐浴後別忘記穿上喜服。”
靈瑤腳步微頓,“放心,我會穿上的。”好不容易能換下,她才不穿,她隻是騙對方罷了。
“如此便好。”橙依信以為真地微鬆口氣,“主子還說了,若是見不到王妃的那身喜服,他就將王妃的婢女趕回沐家。”
“……”
可惡,果真什麼也逃不過他,他是料到自己肯定不會乖乖坐著等他,也料到自己肯定會換下這身衣服,好你個鳳鳴夜,算你狠!
木桶裏灑滿了今早新鮮采來的花瓣,迷人的香氣充滿了整個房間。
靈瑤坐在木桶中,閉上眼睛,默默在心裏計著時間。
差不多時間,她就穿回那身大紅衣服回到婚房,推門而進,隻見到他躺在喜床上,閉著雙眸,房中原本在的幾名女子早已經不見人影,怕是早就被他趕出去了。
頭發還有幾分濕潤,她也不避嫌地坐在床邊,擦著頭發,鼻間依稀能聞到幾分酒味,她眉角微蹙一下。
床上的人依舊沒有睜開眼的動靜,她微瞄了一眼,薄薄的唇,如雪的膚色,妖孽般的五官,腦海中頓時閃過那句“陌上顏如玉,君子絕無雙”,雖說有幾分牽扯,隻是不可否認,意外地挺適合他。
他的臉色很不好,可以說得上蒼白的沒血色,見到這樣子的鳳鳴夜,靈瑤眼眸微閃,嘴角勾起幾分冷笑。
活該,中毒還敢喝酒,看來他還真是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