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放手,鳳鳴夜鬆開了捂住她嘴的手,靈瑤頓時軟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就差沒窒息死。
“膽子不小,竟敢闖地牢。”
靈瑤用力吸了幾口氣,對上他冰冷含怒的眸子,不禁微側頭,抿住嘴。
“敢做不敢當是吧,你曉不曉得若是本王來晚一步,你現今落的何處境,你口口聲聲說處處為了沐家,你這種私自闖地牢的行為是為了沐家嗎,你是否要整個沐家為你陪葬。”見到她不當回事的側過頭,鳳鳴夜就來氣,這或許是他第一次說這麼多的話。
“你算是我的何人,憑什麼管我的事情,你大可以不理我任我自生自滅即可,何必要絕王爺親自特地跑到地牢中救民女,民女受不起王爺的救命之恩。”或是被戳中痛處,靈瑤也怒了。
氣的他揚起手掌,然而在對上她倔強的眼神,微握緊,就是下不了手。
對,是他自己活受虐,在第一時間聽到她夜闖地牢要出事之時,心就差沒跳停,竟不顧屬下的阻止毅然就來到她身邊,而她對自己的態度就是這般,如何能不生氣。
就是再生氣又如何,一聽到她出事,身體比他更快作出反應,他承認他就是放心不下她。
他憤憤地放下手,狠瞪了躲在暗處的藍,後者一驚,身子微抖一下,還是站出來。
“你就是這樣給本王看住人的。”
藍豈能聽不出主子的怪責,他低下頭,沒有出聲。
“絕王爺,你就是要禁錮民女又何必將責任推到別人身上,你要看住民女大可親自來,何必為難一下屬。”反倒是靈瑤聽到他說出這話,有幾分冷笑。
不提還好,一提,她就一肚子火氣。
藍一驚,主子當然想前去,問題他當時根本離不開身,微微偷瞄一眼他,果然見到自家主子的臉都黑了。
“沐三小姐,本王何必要禁錮一個沒相關之人,本王之所以好生看住你也無非是看在沐當家臉上,若非如此,三小姐以為本王會如此有閑情三番四次救下你,還得用到本王的人出動。”
那叫一個氣人,什麼叫做看在爹的臉上,他算老幾,既然是沒相關之人,那他大可不必來管她。
“民女都說了,王爺沒必要為民女做到這份上。”
鳳鳴夜聲音一沉,“是,本王是沒必要做到,但本王是免得你一個不小心沒了小命,還有誰能為本王解毒。”
“解毒?真是天大的笑話。王爺不是不屑於民女救你嗎,當初還是王爺將民女趕回沐家,現今王爺這又是何意思,民女不是你的工具說利用就利用,利用完就棄掉,然後在喜歡的時候又撿起……”
“本王何時說過將你當是工具。”他咬牙切齒的打斷她。
“民女並非是王爺肚子裏的蛔蟲哪能曉得何時說過,不過,既然王爺敢說出來,難道就沒想過嗎。”一想到他有可能在利用自己,她的心就堵得慌。
該死的,就是他一開始有過這想法,後來他早就放棄了,到現在為止他根本就沒想過。
“沒。”
聽到他這話,心情頓時順暢了不少,不過她臉上還是擺出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仿佛幾分不相信似的。
看得鳳鳴夜微微有幾分煩躁,為何他就不信自己。
“你究竟哪裏對我不滿意。”他自己都沒注意到自稱變換了。
“全部……全部都是。”
看得一邊的藍嘴角微抽,恨不得能將頭低的不能再低。
汗,為何他總有種他們在打情罵俏的感覺,罪過,罪過。
主子不如表麵的好相處,相反的他比嗜血修羅更為恐怖,雖然他平日一臉淡笑無害的表情,隻是他比任何人來的心狠手辣,沒利用價值的不留,不喜就殺,他完全是憑心情行事的,任何人都揣摩不到他的心思,藏在他內心深處的是冷漠得毫無感情可言的冰心。
說實話,藍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家主子與別人爭吵,雖說與平日般可怕,奇怪的是他不怎麼怕現今的主子,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主子也是個有血有肉的凡人,或許都是因為沐三小姐的出現,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主子。
明明深知她不該與他們扯上關係,隻是在這一刻,藍竟然衷心希望三小姐能永遠陪伴在主子身邊,因為他比任何人都要曉得主子心中的哀傷與痛,隻要在三小姐身邊之時,主子才會放下些許重擔。
“請三小姐別說了。”就連藍都忍不住要出聲打斷他們,他跪下,對上鳳鳴夜的雙眸,恭敬道,“是屬下疏忽職責,主子,屬下這就去領罰。”說罷,他一個跳起,隱在黑暗中,很快就感覺不到他的氣息,顯然他已經離去不在這附近了。
直到藍離開這裏,靈瑤才驚醒了自己方才做了何事,她竟然跟他在吵架?不由的,有幾分尷尬地側過頭,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