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夏自小過得很苦,既然父親已經知曉昔夏的身世,何不將她送回相府?如此一來,昔夏也便成了有爹爹的人,免得孤苦無依。”
李一斌微微頷首,“我也正有此意,實際上我也是幾日之前才得知了花昔夏就是怡兒和王鴻之女的消息,隻是當年我對王鴻實在恨意十足,不想將女兒還給他,如今看來,這是對花昔夏的不公平,因為她是一介孤女,已經受了不少委屈,如今該是還給她身份的時候了。”
李遠翰的心髒險些跳出來,好在上天垂憐,花昔夏的爹爹不但尚在人世,而且是當朝宰相,即是說花昔夏乃是相府千金,並非孤女!
李遠翰迫不及待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花昔夏,卻被李一斌叫住,“此事先不要張揚,相府乃是虎狼之地,尤其是後院的女人更是跋扈得很,否則當年的怡兒就不會遭毒手,想要將花昔夏送回相府,還需要想個法子才好。”
經了李一斌的提醒,李遠翰方才如夢方醒,是了,李一斌的話很有道理,花昔夏孤苦無依十幾載,從未有人提及她是相府千金的身份,如今貿貿然將花昔夏送入相府,且不論他們是否會相信,即便相信,他們也不會對憑空出現的花昔夏懷有好感。
說不定還會欺辱花昔夏!
隻要想到花昔夏可能受到的待遇,李遠翰就不寒而栗,那是他最為心愛的女子,即便讓她認回了爹爹,也萬萬不能讓花昔夏受了委屈。
“我和王鴻之間早有嫌隙,此事如若由我出麵反倒是不好,翰兒,你若是真心為了花昔夏著想,還需要想個萬全的法子才是。”
李遠翰隻是默默點頭,心中已在盤算著要如何向王鴻解釋這一切,他相信王鴻心裏麵也應該清楚自己還有一個女兒流落在外,畢竟如果李一斌的話是真的,那麼王鴻對花怡的感情也應當堅如磐石才是。
心事重重地回到院子,李遠翰並沒有急著將這個消息告訴花昔夏,明明是一件大喜事,李遠翰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因此索性在房間裏麵盤算著要如何措辭。
“少爺,自從從老爺的書房回來之後,您就一直不說話,難道老爺訓斥了少爺不成?”
小七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李遠翰的臉色,看起來他的臉色一點兒也不好,而且還帶著些複雜的表情,讓小七有些看不明白。
李遠翰隻是搖搖頭,“小七,也許你是第一個知道的人。”
“屬下還是不知道為好,少爺不是說過麼,知道得越多,死的就越快,所以小七什麼都不知道。”
小七將頭搖得和撥浪鼓一般,他家少爺一向如同狐狸一樣狡詐,為此他可沒少上套,李遠翰越是這麼說,通常就不會有好事發生。
“關於花昔夏的身世……”
“少爺,屬下還有事,就先行告退!”
“回來!”見小七拔腿就跑,李遠翰一聲怒喝,將小七給拽了回來,“保護我就是你的責任,你還往哪兒走?”
小七的表情訕訕的,雖然說李遠翰的這句話很有道理,可是怎麼聽都不覺得是好事,雖然說花昔夏一直在尋找她的爹爹,可是見李遠翰的神情,似乎花昔夏的爹爹不是什麼好人,不然他應該撒歡兒一樣地跑到花昔夏的院子裏麵才是。
“既然少爺想說,那麼屬下聽著就是。”
小七隻得停住腳步,僵硬地轉過身子,一副你想說就說的模樣。
“實際上昔夏的爹爹就是宰相大人!”
宰相大人?
小七一時之間沒有回過神來,他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李遠翰的話,如果花昔夏當真是宰相大人的女兒,這麼多年過去了,王鴻為何不來尋找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兒?
還是說,王鴻本身就是一個對親情冷漠的人!
“少爺,許是屬下沒有聽清楚,您再說一遍?”
“我說,昔夏是當今宰相大人的女兒!”
李遠翰再次提高了聲音,幾乎是朝著小七的耳朵喊了一聲,小七迅速地往後退了一步,不滿地扒拉著耳朵,“少爺說說就好,何必這樣吼著呢?既然花小姐是宰相大人的女兒,那是件可喜可賀的事情,少爺何不馬上去告訴花小姐?”
李遠翰一時無語,小七說得對,他到底為何躊躇著沒有告訴花昔夏呢?畢竟花昔夏才是最想知道自己身世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