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然兒的話,琉璃郡主的心情才略微好些,揮揮手讓然兒去辦小翠的事情,自己則是在房間裏麵閉目養神,休養一段時日也好,這段時間因為和花昔夏的爭鬥之事,已然讓李遠翰不快,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也許她並不能得到好處。
好處會盡數讓花昔夏占了去!
琉璃郡主不再繼續挑起事端,李府倒是難得的平靜,李遠翰始終惦記著花昔夏的身世,雖然說他幾乎已經確定花昔夏就是宰相王鴻的女兒,可是王鴻始終不肯吐口,好似當年的過往並不光彩一般,因此李遠翰竟然沒能找出得力的線索來。
或許,父親可以告訴自己一些真相!
事到如今,李遠翰也隻好將唯一的希望寄托在李一斌的身上,他隱約覺得李一斌應當對當年的事情有些了解,即便隻是試上一試,李遠翰也不願意放棄希望。
這一日,李遠翰在與李一斌談論如今朝中形勢的時候,李一斌突然麵色凝重,“翰兒,你可是已然與三皇子殿下訂立盟約?”
“父親為何這樣問?”
李遠翰也嚴肅起來,雖然說他和赫連瑞陽一向交往甚密,可旁人隻道他們一同出生入死,是彼此的好兄弟,所以來往密切一些也是平常,畢竟雖然說如今諸位皇子奪嫡,可皇上還沒有到退位的時候,這樣問起來難免突兀。
“你是李府唯一的少爺,早晚都要繼承家業,按說我們父子應當同心,翰兒,我希望聽你說實話。”
李一斌目光炯炯,雖然種種證據都表明李遠翰是站在三皇子一頭的,可他還是想要親耳聽到李遠翰承認,仿佛隻有這樣,他才能夠安心一些。
“好,既然我們父子坦蕩相對,我也不妨告訴父親,從孩兒還沒有成為五品侍郎的時候,就已經和三皇子殿下站在一處,我們出生入死,不站在他這一邊,站在誰的那邊呢?”李遠翰和盤托出,然後死死地盯著李一斌的眼睛,“那麼父親呢?父親又是誰的人?”
李一斌一怔,雖然說在開始問話之前,李一斌就已經想到李遠翰會反問,也想好了要如何回答,隻是當李遠翰真的這樣問起來的時候,李一斌還是難免躊躇。
“難道父親隻是為了讓翰兒說出真心話,並不打算告訴孩兒李府日後要支持誰?您也說過,孩兒早晚都是李府的主人,如果連我們都不能同心同德的話,那麼日後李府難免會支離破碎。”
李遠翰的話讓李一斌下定了決心,“翰兒,爹之所以能夠在朝堂之上立於不敗之地,雖然說沒有得了皇上的青眼而大紅大紫,好歹皇上從來不會萌生想要動李家而殺雞儆猴的念頭,你可知是為何?”
李遠翰搖了搖頭,對於朝堂的紛爭之事,他的確不如李一斌,李遠翰也清楚地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李一斌的功勞,恐怕李府在奪嫡之爭中也會難逃厄運。
“皇上多疑,最不喜歡皇子分派拉攏朝廷重臣,因此即便有幾位皇子曾經和我示好,我都沒有答應他們。”
“所以父親並不是哪位皇子的人?”
李遠翰有些驚訝,他一直看不透李一斌,雖然說是父子,可李一斌從來不喜歡自己,這樣深入的談話更是頭一次,因此李遠翰竟然從來不知道李一斌到底心向哪位皇子。
李一斌微微頷首,“沒錯,正是因為保持中立的態度,所以才得到皇上的信任,恐怕不止是我,如今朝堂之上受皇上信任的幾位老臣,他們都還沒有明確表示到底想要支持哪位皇子,如今朝堂的局勢尚且不明朗,現在站隊有些為時過早。”
李一斌自然是在提點李遠翰,他的兒子這麼早就歸屬於三皇子殿下,一旦有朝一日,三皇子並未能坐上寶座,那麼登基的新皇必然會拿著這幾位曾經想要奪嫡的皇子開刀,三皇子殿下也不會幸免。
到了那個時候,李家也會因為李遠翰的錯誤選擇而被拖下水!
李一斌憂心忡忡,饒是如今知曉了李遠翰的真實心意,他依舊沒有辦法改變現狀,李遠翰是李府的未來,難道他要將李府的未來賭在三皇子殿下的身上?
“翰兒,除了你和三皇子殿下出生入死之外,你為何會選擇他?三皇子殿下不是嫡子,又沒有新生貴族的支持,想要奪得皇位,要比其他幾位皇子艱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