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郡主從鼻子裏擠出了一個單音節,花昔夏還算是知情識趣,如果她對自己無禮的話,那麼她正好可以找個借口來整治花昔夏一番。
“你這院子也忒寒酸了一些,趕明兒我會和夫人說明,讓她給你換個好些的院子。”
琉璃郡主又開始挑剔起這個院子的裝飾起來,整個院子裏麵充斥著難聞的藥材味兒,如果不是想要親眼見到花昔夏的話,琉璃郡主根本不會踏入這裏半步。
“昔夏不過是一名太醫,承蒙李大人和李夫人看得上,方才能夠在李府住下,不敢要求過分。”
花昔夏說得倒也是實話,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寄人籬下,自然不該奢求太多,更何況這裏有李遠翰就已然足矣。
“花小姐果然懂得自己配得上什麼,還希望日後你也要有如此的自知之明才好。”
花昔夏的心咯噔一聲,看來她的預感沒有錯,琉璃郡主果真是來宣示自己的主權,看來她對李遠翰還沒有死心。
隻是感情這種事情,可不是誰的身份,誰就能得到真感情的!
見花昔夏並沒有搭話,琉璃郡主以為花昔夏是怕了自己,心想花昔夏也不過如此而已,方才帶著然兒離開院子。
“郡主,看來您是多慮了,花昔夏不過隻是孤女而已,瞧她剛才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可見她根本就不是您的對手。”
琉璃郡主冷哼一聲,“花昔夏那種下等人如何能和我比較?”
“奴婢多嘴,是奴婢說錯了,花昔夏根本連您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然兒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琉璃郡主的臉色,如今她的主子正在興頭上,也不會因為她說錯了一句話而懲罰她。
“隻是遠翰對我似乎不像從前。”琉璃郡主的臉色突然有些黯然,“然兒,你說這是因為什麼?”
“許是因為李少爺和郡主分離的時間太長久了,所以偶然見麵有些陌生而已,日子一長就好了。”
然兒的話讓琉璃郡主重新燃起了希望,是了,她要模樣有模樣,要家世有家世,李遠翰不會為了花昔夏那種人而放棄自己,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可能做出那樣的選擇。
花昔夏看著琉璃郡主的身影,突然間有些黯然神傷,原本在沒有看到琉璃郡主的時候,她還不以為意,以為琉璃郡主也不過如同商雲依一般,少女懷春地喜歡這李遠翰而已,可見到琉璃郡主之後,花昔夏才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得十分離譜。
商雲依就算身份高貴,也不過隻是商家的旁係,沒有人真正給她撐腰,可是琉璃郡主不一樣,她有著郡主的身份,聽說就連皇上也想要撮合李遠翰和琉璃郡主的婚事,可見琉璃郡主在皇家中也有些地位。
那麼,自己又憑什麼和琉璃郡主爭奪李遠翰呢?
見花昔夏有些神傷,桂折連忙上前一步,“小姐,奴婢聽說今日少爺見了琉璃郡主之後不為所動,可見少爺的心裏麵隻有小姐一個人,所以小姐盡可以放心。”
“也許吧。”
並非是花昔夏不相信李遠翰,隻是婚姻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況琉璃郡主和李遠翰的婚事早在自己之前就有意定下,說到底,也是自己來得太晚了些,怨不得別人。
“就是,昔夏姐姐,你可不能喪失信心,就算她是郡主又能如何?我雖然小,可也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隻要遠翰哥哥不喜歡琉璃郡主,那麼誰都沒有用!”
聽了桂折和彎彎的話,花昔夏的心裏麵總算是好過了一些,隻是和琉璃郡主一比,花昔夏難免有些自慚形穢,她頭一次覺得家世是那麼的重要,如果自己也出身高貴的話,那麼她和李遠翰之間本不必經曆這麼多風雨。
自從琉璃郡主來了李府之後,花昔夏露麵的機會就更少,甚至一些人誠心忽略花昔夏的存在,反正花昔夏也注定不會是少夫人,他們要討好的對象乃是琉璃郡主。
“翰兒,今日休沐,你陪著琉璃去郊外轉一轉,自從琉璃來了上京之後,還沒有好好地出去散散心,琉璃是客人,你是主人,該有些待客之道才好。”
李夫人推著李遠翰,試圖給李遠翰和琉璃郡主之間製造一些機會,雖然說如今琉璃郡主住在李府,可李遠翰總是能找到各種各樣的理由不和琉璃郡主獨處,這樣下去遲早要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