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百泉的臉色沒有了剛才的明媚,“花神醫可以先回去了。”
“回去就回去。”
花昔夏也不和南宮百泉計較,反正他這個人一向陰晴不定,誰知道他又因為什麼事情想要將自己趕走,花昔夏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日子,更何況人家是堂主。
也好,待在他的身邊也是小心翼翼的大氣兒都不敢喘,莫不如一個人出來輕鬆自在。
日子一天天地流逝,花昔夏每日都為南宮百泉換血,終有一日,南宮百泉的胳膊裏麵流出的不再是烏青的血液,而是和普通人一樣的鮮紅色。
花昔夏也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如此一來就說明南宮百泉體內的燥熱暫時平複了下來,最起碼不會在南宮百泉的身體裏麵作怪。
“花神醫果然是花神醫,不過一個多月的功夫就能讓本座的身體恢複健康,真真是名不虛傳。”
花昔夏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珠,“堂主並未完全康複,還需要細細調養為好。”
“為何?明明堂主的換血已經成功了!”
淩雲十分不解,按說南宮百泉的體內已經和正常人一樣是鮮紅的血液,那麼就說明他體內的淤結已散,應該不會有問題才是。
更何況如今的南宮百泉麵色紅潤,擺明了就和健康之人沒有什麼兩樣!
“如今隻是表麵現象,如果不繼續調養的話,堂主的燥熱之症一樣會複發。”
花昔夏耐心解釋,實際上她也想要趕快離開,可是醫者父母心,她不想讓南宮百泉在被治好之後又會病入膏肓。
“花神醫,你本可以不必這樣說,這裏沒有人比你更加精通醫理,隻要你今日點了頭,本座也許會放你離開。”
花昔夏堅定地搖搖頭,“我相信堂主會放我離開,可是在此之前,我必須要將堂主的身體調理好,免得日後砸了我的招牌。”
“那就請花神醫繼續調理,可需要我們做些什麼?需要千年的天山雪蓮,還是女子的寒涼之血?”
花昔夏擺了擺手,“這些都不需要,如今隻要一盒銀針足矣。”
花昔夏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疏通南宮百泉的脈絡,這些年因為修煉童子功的緣故,南宮百泉的經絡雖然活絡,可是已經被燥熱折磨得支離破碎,如果不加以修補的話,很有可能會讓南宮百泉死於非命。
施針是件極為費力的活兒,不過半個時辰之後,花昔夏就幾近脫力,好在經過一個多月的調養,南宮百泉的身體已經有起色,不會因為花昔夏的中斷而有任何異樣。
“花神醫若是累了,就先好生歇息,本座又不是瓷器做的,不會那麼輕易碎了。”
似乎察覺到花昔夏的勉強,南宮百泉微微一笑,隻是因為銀針依然留在體內的緣故,所以他不敢太過於動彈。
“無妨,天大地大,病人最大,隻要能夠治好堂主,讓我辛苦一些也無妨。”
“你不恨我?”
南宮百泉越發對花昔夏好奇,按說她不過是被抓來的壯丁,如果是自己被別人抓了去,他定會想方設法地害死那些人,可是花昔夏竟然盡心盡力地為自己治病。
可見花昔夏真是個奇女子。
“說到底,堂主也不過是個病人而已,又有什麼可恨之處呢?再者說,抓我過來的是淩公子,又不是堂主,就算我要恨,也該找淩公子才是。”
南宮百泉將眼神瞥向淩耀,“既如此,本座讓人殺了淩耀給你解恨。”
“不必!”花昔夏的心頭湧起一陣冷意,南宮百泉實在太可怕了,淩耀跟在他身邊一向忠心耿耿,怎麼能說殺就殺?
“花神醫當真是個善良之輩,淩耀抓了你,本座也是在替你報仇。”
“可淩公子也是為了你!”
花昔夏覺得如果講道理的話,她根本就講不通,南宮百泉總有自己的道理,而且在聖軒堂,他是絕對的權威,就連淩耀也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讓花昔夏幾乎氣結。
“反正我說不用就不用,我來給堂主治病也算是緣分,隻要到時候堂主肯放我離開,我保證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
“本座要如何相信你?”
南宮百泉早已經做好要放花昔夏離開的打算,隻是見她如此,南宮百泉也起了逗弄的心思,看得身邊的淩耀驚訝得幾乎掉了下巴,他跟在南宮百泉的身邊這麼多年,也沒有見過他對一個女子這樣上心。
可惜南宮百泉修煉了童子功,否則一定會收了花昔夏!
“我以自己的人格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