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漢走後,商雲依才頹然坐到了椅子上,她原本還想著頂替花昔夏的名號給所謂的堂主看病,就算不能看好,難道還不能胡謅幾句麼?隻是偏偏花昔夏還在,而且還拆了她的台,如此一來,就算是想要偽裝都不能成功。
花昔夏一直沒有說話,對於剛才商雲依的行為,她的確極為不齒,可也正是因為如此,花昔夏才更加不想和商雲依交流。
但是商雲依的心裏麵清楚,如今花昔夏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可以說如果花昔夏開口要她死,那麼那個大漢毫無疑問會處死自己,既然花昔夏剛才救了她,那麼就必定還有顧慮。
“昔夏,我剛才也是太害怕了,所以才會那麼說,你的醫術那麼高明,想必是無礙的,因此我才……”
“不必多說。”花昔夏打斷了商雲依的話,“我理解商小姐想要保命的心思,而且我剛剛也救了商小姐,隻希望商小姐日後不要再做出這等勾當才好。”
勾當?
商雲依的臉色十分難看,花昔夏竟然這樣數落她,讓商雲依的麵子幾乎無處可放,可這裏到底是別人的地盤,商雲依也就暫且忍下一口氣,“那是自然,多謝昔夏的救命之恩。”
商雲依表裏不一,花昔夏更加不願意和她說話,因此隻是走到了窗前,默默地看著外麵的風景,隻可惜外麵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似乎是有意留了這麼一個房間給她住一般。
訕訕地縮了縮手,商雲依自知理虧,可是商雲依更多的是覺得羞辱和憤怒,不管是從身世還是才學上,商雲依都自認不輸給花昔夏,甚至更勝一籌,可是在這種窮鄉僻壤之中,花昔夏不但受人尊敬,甚至於在被抓的時候,花昔夏也能被恭敬對待。
可是自己呢?
如果不是因為花昔夏的搭救,怕是自己此刻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商雲依也便不再說話,兩人一直僵持到了隔日的時候,昨日的大漢才畢恭畢敬地開了門,“花神醫,堂主請您過去。”
“好。”
花昔夏起身走在前麵,商雲依剛想要跟過去,大漢卻擺了擺手,示意商雲依回去坐好。
“我可是昔夏必不可少的人,怎麼能將我一個人丟在這裏?”
誰知道大漢並不加以理會,隻是示意花昔夏跟著他離開,花昔夏不禁嗤笑一聲,虧得商雲依還覺得自己聰明,如果這裏真的是聖軒堂,那麼聖軒堂的內部豈是隨隨便便的人就能進得去的?
多去一個人,就多一分危險!
此刻聖軒堂的人應該還不曾知曉花昔夏已然知道了它的存在,所以才敢冒著風險將花昔夏帶進來,如果不是因為聖軒堂的堂主病入膏肓,恐怕花昔夏也沒有這個機會。
剛剛走出房間的時候,花昔夏就被蒙上了一塊黑布,花昔夏也老老實實地配合,反正把脈的時候總會將黑布拿下去,但凡有一點機會,她也要看個究竟。
“花神醫,你最好配合一些,不然的話即便你的醫術高超,我也沒有辦法違抗堂主的命令。”
花昔夏微微頷首,“那是自然,我不過是個大夫,治病救人而已,不該看的自然不看。”
對於花昔夏的態度,大漢覺得十分滿意,最起碼花昔夏要比商雲依懂事得多,如果商雲依真的是所謂的神醫,他倒是要考慮一下要不要讓她為堂主治病。
彎彎繞繞之後,花昔夏終於被人摘下了黑布,突然間刺進來的光亮讓花昔夏覺得有些不適應,不過她牢記大漢的話,眾目睽睽之下,她自然不敢四處亂看,此刻花昔夏也終於意識到武功的重要性,如果她有李遠翰的一半厲害,起碼也敢試著逃走,可是如今花昔夏完全沒有這樣的膽量。
恐怕還沒有逃走,她就已經被人一刀砍死!
“現在我領你進去見堂主,可是你不能見到他的樣子,隻能懸絲診脈,花神醫,對於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大漢有些探究地問道,畢竟他也不懂醫理,他尚且不知道懸絲診脈的困難程度,可是放眼山西,也隻有花昔夏才能做到懸絲診脈。
花昔夏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頭,看來這位堂主果然神秘,僅僅通過一條絲線來判定病人的患病程度,恐怕並不準確。
可對於花昔夏來說也不過是小事一樁,她微微頷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