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李遠翰被花昔夏噎得一句話都沒有,的確,如果今日不是花昔夏的話,也許她就不會這樣別扭,打從他的心底來說,他認定了是花昔夏故意為之。
“當然,我不否認自己的確有些戒備之心,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你也不希望我被人害死,是麼?”
“可我的母親又不會害你!”
花昔夏沉默地看著李遠翰,看來在李遠翰的心裏麵,李夫人始終要重要一些,尤其是在李遠翰認定李夫人已經重病纏身的情況下,自己再這樣說下去,恐怕就是胡攪蠻纏了。
“既如此,你也不必在此停留太久,我剛剛熬了藥,也有些乏了,先回去歇息。”
花昔夏有些傷心,並非因為在李遠翰的心裏麵,李夫人的地位要更勝一籌,而是因為李遠翰有那麼一絲不信任自己。
難道戀人之間不是應該相互信任的嗎?
花昔夏甚至有些懷疑他們之間的感情,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少爺,一個是從小流落在外的孤女,或許在觀念上,他們始終都是不一致的,所以也很難融入彼此的世界,了解彼此的想法。
“好,你休息吧。”
李遠翰也沒有多做停留,既然花昔夏已經下了逐客令,他也頭一次萌生了不想在花昔夏身邊待著的想法。
回到房間之後,李遠翰始終怏怏不樂,他並不覺得自己有錯,可花昔夏的話也著實傷了他的心,自始至終,花昔夏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可李夫人是自己的母親,難道花昔夏就不能像自己所說的一樣,為他多想一想麼?
“少爺,少爺!”
小七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李遠翰的臉色,到底還是猶豫著開了口。
“有話快說。”
李遠翰極為不耐,眼下他的心情正不好著,因此狠狠地剜了小七一眼。
“屬下覺得少爺實在是冤枉了花小姐。”小七到底鼓足了勇氣開了口,原本他並不想要插手主子之間的事情,可是看著李遠翰和花昔夏走到現在著實不易,若是因此而傷了兩人之間的和氣,恐怕就中了李夫人的圈套,“花小姐可是太醫,她這樣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怕我娘誣陷她,所以用銀針試毒?”
李遠翰不怒反笑,合計連小七都成了花昔夏那邊的人,都認定是自己的不對。
“也不全是,雖然說這碗藥是花小姐親自所熬製的,可中間經了誰的手,就連花小姐也說不清楚,所以用銀針試毒,也算是撇清了所有人的責任,更重要的是,是為李夫人的身體負責,畢竟李夫人如今正病著,可容不得一點閃失。”
聽了小七的話,李遠翰不禁豁然開朗,是了,若是藥裏麵有毒,那麼首當其衝的會是李夫人,既如此,那麼花昔夏是為了李夫人著想,而不是斤斤計較,擔心李夫人會謀害自己才是。
他可真是混蛋!
李遠翰跺了跺腳,有心想要去花昔夏的房間裏麵道歉,卻有些拉不下臉,他的驕傲始終讓他無法低頭,更何況這次他在山西立了大功,如今朝堂之上奉承他的人越發多了,李遠翰也有些洋洋自得起來。
“少爺,屬下倒是有個好主意。”
小七再次湊了過去,所謂奴才就是要為主子分憂解難,而他將全部過程都看在眼裏,自然心生妙計。
“快說!”
“少爺不是說過了,晚上的時候要再送一遍藥,到時候試毒的人該是誰,就不用屬下提點了吧。”
李遠翰不禁一拍掌心,平日裏沒見小七如此伶俐,如今看來小七倒是個鬼心眼兒多的,日後若是有解不了的難題,還需要多問問小七才是。
此刻,花昔夏也同樣鬱鬱寡歡地站在窗前,今日李遠翰算不得錯,可是她的心裏麵就是很難過,難過到她連說一句話的心情都沒有。
桂折滿眼擔心地站在花昔夏的旁邊,她幾次想要開口勸解,可都無法開口。
花昔夏都無法想明白的事情,她能幫上什麼忙呢?
一直到了晚上的時候,李遠翰提早到了院子,“昔夏,藥熬好了嗎?”
花昔夏將藥罐端了起來,微微地朝著李遠翰的方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