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花昔夏有些疑惑,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她這樣看過去,李夫人的麵色紅潤,並不似李遠翰所說有頭暈眼花之症。
難道李夫人在裝病?
花昔夏旋即否定了自己這個有些齷蹉的想法,好端端的,誰會裝病呢?
“昔夏,你幫我娘看一看吧,除了你之外,可能沒有人能夠治好我娘的病。”
“好。”
花昔夏走上前去,既然她看不出來,那麼就索性切一切脈象,李夫人是否真的有疾,看看脈象就自然知曉。
雖然李遠翰自始至終都被蒙在鼓裏,可花昔夏麵露有些疑惑的表情,卻讓李夫人看在眼裏,她心頭一喜,看來事情已經按照自己的想法在一步步地發展,隻要花昔夏不能為自己治好這種怪病,那麼離她被除去太醫之名也不遠了。
她不止要花昔夏離開李府,還要花昔夏身敗名裂!
“李夫人,現在我要為您診脈了。”
花昔夏上前一步,輕輕搭上了李夫人的脈,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李夫人條件反射地一躲,花昔夏原本已經打消的疑慮再次生了出來,若是心中沒有鬼,李夫人為何讓自己過來之後又要躲呢?
細細地切著脈,花昔夏蹙起好看的眉頭,看來她最不想要看到的事情果然發生了,李夫人的身子好好的,並沒有任何問題。
可是,李夫人又為何要演這麼一出戲呢?
花昔夏的纖纖玉指慢慢地移動著,腦子卻在飛速地旋轉,突然之間,花昔夏福至心靈,是了,自己成了太醫,那麼即便李夫人再不喜歡自己,她也不得不讓自己留在李府,恐怕於李夫人而言,自己是眼中釘肉中刺。
既如此,李夫人又如何會讓自己留在李府呢?這出戲怕是給外人演的,為的就是證明自己的醫術不精!
花昔夏猜測得一點不錯,李夫人正是有如此打算,她篤定花昔夏不會說出真相,就憑她在李府的地位,任何人都會相信李夫人的話,而不會相信花昔夏的話。
對於李夫人的想法,花昔夏自然了解得十分透徹,她將李夫人的手放回被子裏,悠悠地歎了一口氣。
“昔夏,母親的病情如何,可是很嚴重?”
李遠翰滿心焦慮,而李夫人雖然表麵上波瀾不驚,心裏麵卻著實想要看花昔夏出醜,如若花昔夏什麼都說不出來的話,那麼此事定會傳得沸沸揚揚。
堂堂禦賜的太醫竟然看不好頭暈眼花的病,傳出去豈不是要笑死人了?
“李公子也不必著急,既然我來為李夫人看病,就一定能夠治好,隻是這種病非常棘手,所以需要一段時日,還需要一些珍貴的藥材。”
“無妨,不管是多麼珍貴的藥材,我都能買過來!”
李家財大氣粗,對於這一點,李遠翰從來沒有懷疑過,倒是李夫人的麵色不佳,聽花昔夏這樣說,難道自己真的生了病?
她一定是在騙人!
李夫人很快將心中的懷疑打消,她的身子自己最清楚不過,就是因為無恙,所以才會讓花昔夏來看,以此來刁難花昔夏,定是花昔夏故作玄虛,她就是擔心在李遠翰的麵前丟臉,所以才故意說自己的身體不好。
“花太醫,我這是什麼病?”
花昔夏也不避諱著李夫人的目光,既然她一個好端端的人非得要說出一些毛病來,那麼自己就隨了李夫人的心思。
“許是因為前陣子李公子去了山西那等苦寒之地,所以李夫人憂思過度,如今脾胃虛寒,所以才會出現頭暈眼花之症,李夫人,您的身子需要慢慢調養,急於求成可不成。”
既然是李夫人挑釁在先,花昔夏也存了好生折磨李夫人一陣子的心思,因此特意將病情說得重了一些。
“昔夏,那麼一切就拜托你了!”
花昔夏微微頷首,“這是自然,不過治療脾胃虛寒需要喝很苦的中藥湯子,還請李夫人不要嫌棄才好,若是不能一日三次地服用,這種病可是去不得根的。”
李夫人不禁皺起眉頭來,她本就是健健康康的一個人,難道還真的要喝中藥數日?
“母親,昔夏也是為了您好,您可是李府的支柱,萬不能因為這樣的病而垮了身子。”李遠翰又將目光投向花昔夏,“昔夏,就麻煩你親自熬藥,為我母親送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