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醫?
聽到商若楊的話,李遠翰原本滿心的戒備也消除了大半,雖然說商若楊在一定意義上算作是自己的敵人,可如果他能將花昔夏的病治好,李遠翰同樣會心生感激。
“李公子,還愣著做什麼?鄭太醫平日裏從來不給外人出診,今日還是看了我的麵子才能到這裏,若是李公子不願意的話,那麼我們即刻就走。”
“商公子請留步!”李遠翰這才反應過來,臉上也微微帶了些許笑意,“失禮失禮,請鄭太醫和商公子隨我去後院。”
見李遠翰答應,商若楊臉上的表情也稍微有所緩和,他認定李遠翰一定會讓他見花昔夏一麵,就算李遠翰不情願,他也要為花昔夏的身體著想。
幾人一同前往後院,寧晚清早早聽到了消息,所以躲進了自己的房間,雖然說她從來沒有見過商若楊,可聽聞商家二公子聰慧過人,又因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道理,寧晚清還是決定暫時躲避風頭,免得被商若楊發現了端倪。
此刻,花昔夏端坐在房間裏麵,好像從前的花昔夏一般,李遠翰將鄭太醫和商若楊請進了房間,“昔夏,這是鄭太醫,我請他過來幫你看看。”
花昔夏的表情淡淡的,她看了一眼李遠翰,又輕飄飄地瞥了商若楊一眼,“看過這麼多大夫,還不是一點兒毛病都沒有看出來?反正我的身體好得很,也不必這些庸醫來瞧!”
鄭太醫乃是當今禦醫,何曾聽過這樣的話?就算是要被責備,也隻有皇家之人才有這個資格,花昔夏又算是什麼?如果不是看在商若楊的麵子上,鄭太醫肯定不會來給區區一個孤女看病。
因此鄭太醫轉身要走,卻被商若楊給拉了回來,“鄭太醫,看來花小姐病得不輕,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平日裏花小姐為人端莊,定然不會這樣說話放肆。”
鄭太醫和商若楊的私交不錯,也正因為如此,鄭太醫才答應親自到李府一趟,所以他微微頷首,“既如此,老夫就給商公子這個麵子,這位姑娘,請你伸出手來,老夫為你診脈。”
“看病講究望聞問切,難道鄭太醫枉為太醫,竟然連前三步都不會麼?”
花昔夏的嘲諷之意溢於言表,讓鄭太醫的臉色白了又青,登時拂袖而去。
“鄭太醫,鄭太醫!”
商若楊追了出去,他好不容易才把鄭太醫給請到李府,為的就是博得花昔夏的好感,如今沒能看成病,反倒是得罪了花昔夏和鄭太醫兩人,豈非得不償失?
“商公子,恕老夫無能,實在是瞧不出這位姑娘到底是什麼毛病,隻是她的精神的確有些問題,諱疾忌醫,還裝作自己是大夫,講得頭頭是道!”
鄭太醫的胸脯起伏,他活了這麼大歲數,還是頭一次被一個小姑娘這樣指手畫腳,讓他如何不氣憤?
“鄭太醫切莫生氣,此事都是在下不好,是我沒能弄清楚花小姐的病情,貿貿然請了鄭太醫過來,我這就送鄭太醫回府。”
到底念著商若楊是商家的二公子,所以鄭太醫也就沒有繼續追究,隻是微微頷首,算是同意了商若楊的話。
待鄭太醫和商若楊走了之後,李遠翰才憂心忡忡地看向花昔夏,就算是從前的大夫來瞧病,花昔夏也不會是這種態度,今兒是怎麼了?
“昔夏,那可是好不容易才請來的禦醫,也許其他大夫都看不出你的問題,禦醫卻是不一樣的。”
“遠翰這是在怪我?”
花昔夏麵帶委屈之色,讓李遠翰軟了心腸,“並非如此,隻是擔心你的身體,再這樣下去,我真的害怕……”
“不必害怕。”還沒等李遠翰說完,花昔夏就打斷了李遠翰的話,“我是個大夫,對於自己的身體,我心裏麵有數,前幾日不過是有些疲倦而已,現在我還不是好端端的?”
花昔夏站起身來轉了一圈,這才依偎在李遠翰的懷裏,“遠翰,你放心,我不會有事,不是有你陪著我麼?”
李遠翰終究隻是點點頭,他總是覺得這樣的花昔夏很不對勁,且不說她從前從來不會說話那樣放肆,就連現在的她也和從前大不一樣。
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
李遠翰將花昔夏放開,“今日你想必也是累了,先好好歇息,既然你不願意看病,那麼日後我不讓大夫來就是。”
花昔夏眼角含笑,整個人如同一朵綻放的鮮花一樣,讓李遠翰看得晃了神,不管如何,花昔夏隻要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