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果然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蘭兒!
“此事你不必再說,想必這麼久你也累了,還是快些休息。”
赫連瑞明拂袖而去,他不可能真的因為蘭夫人的一句話而放過花昔夏,因為她是牽製李遠翰的一顆棋子,日後也很有可能因為這個女人,李遠翰會為自己所用。
蘭夫人張了張嘴,有心想要挽留赫連瑞明,想要為花昔夏再申辯幾句,可蘭夫人到底還是為自己的孩子考慮多一些,她的孩子不過是個女孩,並不值得赫連瑞明多看上一眼。
花昔夏一直陷入昏睡當中,桂折和彎彎急得團團轉,可是李遠翰不在身邊,她們又不懂醫術,隻能守在一旁幹著急,好在李遠翰很快回來,“桂折,拿些水來。”
待李遠翰將藥丸給花昔夏送服下去之後,三人才舒了一口氣。
“少爺,您給小姐吃了解藥?這樣小姐以後是不是就不會毒發了?”
李遠翰點點頭又搖搖頭,“這不是解藥,但是據二皇子所說,此藥能夠緩解昔夏的痛苦,希望他說話算話,眼下,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一切都要等昔夏清醒了之後再做決定。”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花昔夏微微睜開眼睛,嚶嚀出聲,“遠翰?”
“我在這裏,放心,有我在。”李遠翰緊緊地握著花昔夏的手,試圖將自己的力量傳遞過去,花昔夏的手心冰冷,讓他極為心疼,“昔夏,我已經從二皇子那裏拿了藥丸,你不會有事的。”
“他在騙你呢。”花昔夏感受到體內的氣息越發紊亂,她努力地控製自己的情緒,卻依舊感到極為暴躁,“也許的確可以讓我不那麼痛苦,可是毒性卻會越來越深,到頭來我隻能依附著二皇子的解藥而活,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傀儡。”
傀儡?
聽了花昔夏的話,李遠翰心中的寒意陡生,怪不得赫連瑞明的眼神會那樣自信,原來他早就已經算清楚自己早晚還會有求於他。
難道,他真的要成為赫連瑞明的人?
“我們盡快回上京,讓端硯大夫來為你看病吧。”
豈料花昔夏卻倔強地搖頭,“我不想讓師傅為我擔心,他一把年紀,獨自一人在上京也不容易,此事我會自己解決,遠翰,你先出去。”
“昔夏……”
“出去!”
見花昔夏隱隱動怒,李遠翰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還是示意桂折和彎彎跟著自己出去,隻留下花昔夏一人在房間裏麵。
“少爺,小姐這是怎麼了?”
桂折從來沒有見過花昔夏對李遠翰發火,甚至於將他趕出房間,一時之間幾人也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大約是昔夏想要看看自己的病情,我們給她安靜的空間,想必昔夏是有辦法的。”
李遠翰也隻能這樣安慰著桂折和彎彎,同樣也是在安慰自己。
房間裏,花昔夏用右手探著脈搏,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這幾日她一再探查,卻隻能大致知道自己中了慢性毒藥,毒藥終究會滲透到她的五髒六腑,到最後七竅流血而死。
她怎麼可以成為李遠翰的拖累!
花昔夏痛恨自己當初不該多管閑事,也許不插手蘭夫人的事情,她和李遠翰也不會落得如此被動的下場。
李遠翰是赫連瑞陽的人,這一點花昔夏很清楚,可如今赫連瑞明拿著自己做餌,一次次地讓李遠翰放低自己的底線,到頭來也隻能引得李遠翰和三皇子反目。
皇家的人,哪裏會有真正的信任在?
或許,是到了自己和李遠翰分開的時候了!
花昔夏甚至不準備告訴桂折和彎彎,獨自一人從後門悄悄離開,這裏是鬆嵐鄉,比起他們,花昔夏更加熟悉這裏的路線。
房間裏一直沒有動靜,李遠翰始終放心不下,終究敲了敲門,“昔夏,我很擔心你,我可以進來嗎?”
久久沒有應答之聲,李遠翰這才咬了咬嘴唇,“昔夏,我進來了。”
房間裏麵空空蕩蕩的,花昔夏不在裏麵,就連包袱也被帶走,後門敞開著,一切一目了然,花昔夏丟下他們,從後門離開了。
“小姐去哪兒了?”
桂折四下尋找,也沒有見到花昔夏的蹤影,又見李遠翰呆若木雞的模樣,方才知曉大事不好,“少爺,小姐是不是離開了?”
“沒錯,我們從後門追上去,不能讓昔夏一個人流落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