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兒,為師想要聽聽你的心裏話。”
“我……”見端硯非但沒有嗬斥自己,反而想要耐心聽她的解釋,花昔夏的心裏麵更加愧疚,“我想要和師傅一直在一起,可是賀老乃是大儒,昔夏一向仰慕,若是能有兩個師傅的話就好了。”
花昔夏的話成功地把端硯逗笑,“五兒,你未免有些貪心。”
花昔夏歎了一聲,果然是自己想多了,一個人怎麼可能有兩個師傅,更何況自己不過是一個女子,就算是端硯答應了,她想要拜賀老為師的路途依然路漫漫其修遠兮。
“五兒知錯,若是在師傅和賀老之間選擇一個人的話,我一定會選擇師傅,五兒明日就去回了賀老,讓賀老不必在李府等著,還是幫著李公子在朝中爭取個位置比較好。”
“賀老也在李府?”
花昔夏的話讓端硯有些沒有想到,賀老堂堂天玄大儒,許多人請都請不到,何以會住在李府?難道真的是為了收花昔夏這個弟子嗎?
花昔夏點了點頭,賀老的確說過要在李府住幾日,不然她也不會急著將端硯請到這裏來商議。
“安排為師和賀老見上一麵。”
端硯的心裏麵有了計較,倘若賀老誠心誠意地想要收花昔夏為徒,那麼各退一步的話,許是這樁美事能夠得以成全,畢竟花昔夏在李府的地位不高,這些都是自己沒法給予幫助的。
可如果花昔夏成為了賀老的徒弟,那麼其地位就大大的不同,賀老桃李滿天下,隨便拉出個師兄弟來,他們也能夠為花昔夏撐腰。
花昔夏心中著實忐忑,雖然賀老和端硯看起來都是慈眉善目之人,可是他們的性子一向孤僻驕傲,如若他們見了麵,恐怕會唇槍舌劍,你來我往,那種場麵想起來就很嚇人。
端硯卻好似沒有注意到花昔夏的為難一樣,自顧自地在花昔夏的房間裏麵坐了,看上去很期待和賀老的見麵。
花昔夏無法,隻得讓端硯在此稍安勿躁,她親自去賀老的院子裏麵去請,不出半個時辰的時間,賀老和端硯已經在大堂裏麵碰頭,就連李一斌和李夫人都在場。
李一斌和李夫人揣著自己的小心思,想著花昔夏既然已經是端硯的徒弟,如今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端硯定是不肯善罷甘休,如此一來不但有好戲看,更有可能因此開罪了賀老,一旦花昔夏無法成為賀老的徒弟,那麼將花昔夏趕出李府,指日可待。
李遠翰為花昔夏捏著一把汗,如同賀老和端硯這種人一向不喜按照常理出牌,他真擔心一旦兩人發起脾氣來,第一個受苦的人就是花昔夏。
“賀老!”
“端大夫!”
兩人都是氣場極強的人,雖然說看似平淡無奇地打著招呼,可離得最近的花昔夏已經忐忑得要命,她有些後悔為何要安排兩人見麵,不但可能解決不了這個問題,反而會使得自己成為笑柄。
尤其是李夫人!
花昔夏的餘光瞥向李夫人,果不其然見她正以一種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自己,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她就偏偏讓李夫人的如意算盤落空!
花昔夏堆滿了笑意,“師傅,賀老,你們請坐!”
聽了花昔夏的話,端硯不禁得意了些,“聽聞賀老看中了我這不成器的徒弟,想要收入門下,隻是賀老聽聽看,剛才五兒可是叫我師傅!”
端硯的下馬威,旁人看得真切,李遠翰有意幫著圓場麵,奈何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畢竟賀老和端硯的對話不是他這種小輩能夠插嘴得了的。
“我的耳朵不聾,自然聽得見。”賀老卻不惱,“隻是昔夏在端大夫的門下已久,學到的隻能是醫術,我卻能夠傳授給她更多的東西,最重要的一點是,我能夠給昔夏超過常人的地位,端大夫能夠做到嗎?”
端硯一時語塞,是了,賀老的話不無道理,這一點他之前也想到過,隻是端硯又豈是那麼容易服輸的人,當下把心緒很好地隱藏起來,“五兒乃是我的徒弟,自然不在意名利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可人活在世上,不免得要麵對他人的眼光,端大夫萬不可這樣自私,若是昔夏成了我的徒弟,她日後在李府的地位可不僅僅是一名醫女。”賀老的眼神轉向了李一斌,“李大人,您說是吧?”
李一斌看戲看得正熱鬧,冷不防地被點名,當下腦子飛轉,忙不迭地點頭,“那是自然,我們自然不敢怠慢賀老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