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火真,記得明天把我的u盤帶給我,你copy一個策劃案的時間有點久。”王皓月帶著一臉不滿和“鄙視”看著剛上地鐵,然後在擁擠的人群之中傻乎乎地揮手的程火真,然後會心一笑,嘴上卻違心地“切”了一聲:“程火真你怎麼那麼傻,一天天的,沒心沒肺的。”
其實王皓月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生活算好還是壞,正常從普通大學畢業,找到了一份非常普通的公司的策劃人員的工作,沒有談戀愛,沒有賺大錢,上班下班都是公交車和地鐵,在上海這個人擠人並且擠你的三個人中起碼有兩個都是精英或者正在成為精英的優秀人才的熱絡地方,她可以說實在是過得很普通,但是平凡,並不代表失敗,就算每個月的工資隻有不到五千塊而已,就算租的房子很偏又很小,就算每天上班的單程路程要兩個小時那麼長。
但是,她喜歡那種平淡。
也許,她從來也不是屬於這裏的人,她很想大學一畢業就回家,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家裏人一致要求她留在上海,說什麼在上海有發展、有前途,然後她就那麼聽話地乖乖呆在上海,成為“漂”一族了。
誰也沒有去傾聽她心裏的想法,她無時無刻不想逃離這個擁擠的城市,去一個草原也好,去一個小島也好,去一個荒地也好。
而來到這個城市,她唯一覺得幸運的是,她認識了程火真。
程火真的名字很奇怪吧?她人也很奇怪,整天迷迷糊糊地,大大咧咧地,什麼事情都敢做,她和王皓月大學一個專業,一個班級,一個寢室,大學期間兩個人像是連體嬰一樣,上個廁所也要一起去,大學畢業以後也沒有舍得分開,一起應聘到現在的這家公司,都是策劃職位,隻不過不同的是,王皓月的家庭很普通,而程火真家裏倒是很有錢。
在王皓月眼裏,程火真是一個易燃易爆體,不是脾氣,而是行事風格,隨時隨地地“闖禍”,她還記得開學第一天她剛進到寢室的時候,程火真就已經來了,隻不過她正在用剪子剪自己的被子,說是自己睡覺的時候喜歡把腿伸進被套裏麵,或者在校慶典禮上,她表演了如何做一個“喪屍”等等,程火真長相很漂亮,結果因為種種行為,很快,全校都知道程火真是一個逗逼女神。
畢業之後她更是變本加厲,應聘的時候第一句話就是“哇,麵試官你的頭發好酷哦。”
但其實……麵試官是個光頭……
盡管她如此逗逼,卻對王皓月很好。
王皓月坐上了反方向的地鐵,在距離終點站的前一站終於有了位置,坐了下來,靠在邊上昏昏欲睡。
“皓月?真的是你呀?”
“嗯?”
聽到有個男人的聲音在叫自己,王皓月才慢慢睜開睡眼,看到有個身影坐到了自己旁邊,她定睛認真看了看,栗棕色的頭發,纖瘦的身材,帥氣有棱角的臉龐……但是,他到底是誰呀?
王皓月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他,而他卻也任由王皓月打量,直到地鐵到了最後一站,地鐵提示音又響起了,兩個人在有些尷尬的氣氛下下了車。
“沒想到你家也住得這麼遠。”他再次開口,然後大手在王皓月的頭上蹭了蹭,突如其來的陌生人的親昵動作讓王皓月有些呆呆地,這個動作,好熟悉……好像……
曾經也有過這樣一個人,如同兄長一樣照顧自己。
他叫南輕。
大學時候就很要好的學長,處處照顧王皓月和程火真,但是大四的時候卻忽然退學,再也沒有了聯係。
“南學長?”王皓月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雖然感覺很像,可是眼前這個人和南輕實在是長得不像……
就在王皓月有些納悶的時候,他嘴角一揚,終於露出了更深的笑容:“哈哈,看來我在皓月你的心裏真的很重要,不然不會我變了樣子,你還能認出我來。”南輕似乎很滿意王皓月一瞬間就猜出了自己的身份,然後拉住王皓月的胳膊把她拉到了地鐵裏休息的椅子上坐下來。
這次王皓月的眼睛終於越瞪越大,然後把手在南輕的臉上狠狠抓了一下,直到南輕發出一聲悶哼,王皓月才警惕地問道:“我大學時候的學號尾號是多少?”
“24。”南輕想都不用想回答道:“以前多少次你的作業做慢了,都是我這個學長幫你交的,我還能不知道你的學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