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瑾年覺得自己有必要給蘇溫暖打個電話,至少報個平安也好,省得也那小丫頭擔心。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那一串滾瓜爛熟的號碼,眼前似乎出現她找不到他而皺眉撅嘴的模樣,心裏淡淡地浮著幾絲蜜桃的味道。
“許先生?”溫柔如水的聲音使許瑾年心頭陡然一沉,方才還在的甜蜜味道此時消散。
接電話的人是一個男人,這一點許瑾年很清楚。並且他還知道這個男人就是自家老婆口中說的“男閨蜜”,舒木然。
暖暖的手機怎麼會在舒木然的手裏?
還不等許瑾年想清楚這其中的原因,舒木然的聲音便主動響起了。
“許先生,暖暖現在已經知道了事情全部的真相,你大可以不必再瞞著她了。”舒木然一向溫柔的聲音此時竟隱隱透著些許得意。
許瑾年聽得一頭霧水,暖暖知道了什麼事情的真相?自己又什麼時候有事情瞞著暖暖了?
強壓住心中的不詳預感和不知名的怒氣,他的聲音不受絲毫的影響,一如以往的冷淡:“舒先生我對你說的事情沒有一絲興趣,我隻想知道我的妻子現在在哪裏。”
也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心,在說到“我的妻子”這四個字的時候語氣突然變得重了起來,像是故意咬著牙說出來的,生怕舒木然聽不清楚。
這一點他和蘇溫暖竟是出奇的相似,幼稚得像個三歲小孩子,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這個人是我的”,恨不得讓所有覬覦自己東西的人都滾的遠遠的。
哪怕許瑾年如此幼稚的話,也能中傷到舒木然幼小脆弱的心靈。
舒木然冷冷地從鼻子裏哼了哼,想到蘇溫暖現在已經去找許熙言興師問罪,心情便不由得好了起來,也就不跟許瑾年計較了。
他幸災樂禍地說道:“暖暖現在正在和你的舊情人在一起呢!”
原本以為許瑾年聽見這個消息後的第一反應是驚訝為什麼蘇溫暖會和許熙言在一起。誰知道許瑾年的第一反應卻是朝他大吼一句:“你他媽的有腦子嗎?”
舒木然倒是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許瑾年的心沉入了冰冷的海底,他剛才大聲地罵舒木然是因為,舒木然作為蘇溫暖的好朋友,不僅不攔著她,反而還縱容著她胡鬧。
舒木然沒有和許熙言相處過,自然不知道許熙言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可是和許熙言從小一起走的的許瑾年卻是了解地清清楚楚。
許熙言說白了就是一個喜怒無常的女人,如果你一句話沒有順著她的心意,她就有可能會做出你絕對想不到的事情。
特別是在麵對蘇溫暖的時候,許熙言失控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萬一許熙言一激動,對蘇溫暖做了什麼事怎麼辦。
最重要的是蘇溫暖現在肚子裏還懷著孩子啊!
許瑾年按著陣陣作痛的太陽穴,一邊暗罵早知道會發生今天這種事,自己就應該把蘇溫暖綁在自己的褲腰帶上寸步不離。一邊掛掉了舒木然的電話,又連忙打通了許熙言的電話。
電話撥出去了接近一分鍾,可是手機除了震動卻沒有發生其他的反應,許瑾年的心裏愈發地著急,恨不得立刻飛到蘇溫暖的身邊。
就是許瑾年以為許熙言不會接電話的時候,手機卻出現了通話已結束的提醒。
原來是許熙言接通了電話一秒鍾之後又立刻掛了電話,這接了就像沒接一樣,許瑾年心中不詳的預感愈發的強烈。
一條短信發過來,是許熙言發來的短信。他連忙點開來看,手機屏幕上組合在一起的一個個字化為一把利刃,一次次地直戳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我和蘇溫暖現在在一家酒吧裏,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如果在一個小時內你找到了我們兩個,那麼我便保證你的好妻子毫發無損,以及,她肚子裏的孩子。”
地下城酒吧內,許熙言將**好的短信發給許瑾年之後,便利落地將手機扔進了倒滿了的啤酒杯裏。
“這兩杯酒裏麵,我放了一點點輕微的安眠藥。我想不如等我們把事情都說清楚之後,就把這酒喝了吧?”許熙言看著對麵的蘇溫暖,笑得很是嫵媚,讓人真真確確地感受到她是在笑的,因為她眼裏寫滿了笑意。
蘇溫暖看不懂她的笑容,明明是那麼嫵媚的笑容,卻覺得心中直直往外麵滲著寒氣。
剛才許熙言發給許瑾年的消息她也看了,按照許熙言的話來說這隻不過是在玩一場遊戲而已,可是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