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黃鶯在辦公室裏心不在焉,滿腦子都是吳凱軍的樣子,心裏擔心他在醫院,沒人照顧,吃不上熱飯,好幾次走神連別人和她說話也沒聽見,惹得慕曉雨嘲笑她害了相思病,跟丟了魂似的。
中午十一點三十分,午休的鈴聲一響,黃鶯一反常態,拎起包第一個衝出了辦公室,同事們麵麵相覷,一向端莊穩重的“黃經理”這是怎麼了?急成這樣。
黃鶯急三火四地向外跑,突然被後麵趕來的慕曉雨一把揪住。
慕曉雨跑的氣喘噓噓,滿臉通紅,抓住黃鶯,喘的一時說不出話來,半天才生氣地說道:“你跑什麼啊!我在後邊那麼喊你,你都不理我!”
黃鶯莫名地道:“你喊我了嗎?沒聽到啊!”
慕曉雨喘成一片,臉色更紅,忍不住俯下身子猛烈地咳嗽起來。黃鶯知道慕曉雨身體一直不好,弱得像林妹妹似地,稍微運動量大一點,就氣喘咳嗽,弄不好還會暈厥過去,以至於誰也不敢多勞動她,碰到重一點的活,別人都搶先做了,婉言謝絕她的幫忙。
黃鶯不好意思地幫她捶背,揉揉前胸,連連道歉:“我真的沒聽到你叫我。你好點沒,別這樣嚇唬我!”
慕曉雨氣息漸漸平穩下來,問道:“你忙什麼啊!”
黃鶯:“外邊有點事。”
慕曉雨:“你不是忘了吧,你答應下午陪我去逛街的。”
該死忘了,黃鶯突然想起確實是答應過她,可是現在吳凱軍躺在醫院裏,他又是為自己而受的傷,總不好不去看看吧。
黃鶯歉意地看著慕曉雨:“對不起了,今天不能陪你了,改天一定陪你去。”
慕曉雨眨著水靈的大眼睛,微微一笑,臉頰上顯出兩個深深可人的小酒窩,笑道:“你告訴我什麼事,就讓你去。”
黃鶯看周圍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悄悄地道:“那個吳凱軍受傷了。”
啊!慕曉雨一愣,不過是昨天兩人才約會,今天就傷了一個,也太熱烈了些吧!她笑道:“怎麼弄的,好好的怎麼傷了?”
昨晚的事怎麼能告訴慕曉雨呢,真實的謊言,也不算欺騙。黃鶯道:“都怪他自己走路不長眼睛,崴了腳,現在還躺在醫院裏。”
哦!慕曉雨理解地點點頭,笑道:“是天太黑的緣故吧!”
黃鶯的臉紅起來,明白慕曉雨的意思,是嘲笑自己和吳凱軍半夜三更鑽樹叢親熱吧。她沒辦法和慕曉雨解釋,丟下一句:“改天再陪你!”扭身就跑。
黃鶯拎著飯菜來到病房,但屋裏卻沒人,病床上也是空的,被褥散亂地堆在一邊。
“這屋的病人到那去了?”黃鶯攔住一個路過的護士。
護士小姐伸頭看看:“也許出去散步了,他沒事,根本也不用住院的。”
黃鶯放下飯菜,沿著醫院的走廊向後邊的天台走去,一般病人散步都在那裏。
剛走到天台入口,黃鶯透過一扇大玻璃門,向裏邊一望,頓時一愣,感覺心裏一陣陣泛酸,生起吳凱軍的氣來。
天台上,吳凱軍穿著病號服坐在裏邊的一張椅子上,正與一個身穿職業裝,長的很標致的年輕女孩說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笑話,吳凱軍和那個女孩都樂得前仰後合的,那女孩差一點就滾進吳凱軍的懷裏。
他們笑夠了,那女孩用小勺子從手裏的飯盒中盛了飯菜喂道吳凱軍的嘴邊,吳凱軍張大了嘴巴一口就吞了進去。
那女孩從皮包裏抽出一張紙巾,給吳凱軍擦去嘴邊的油漬。兩個人,一個喂,一個吃,配合的恰到好處,看樣子真相是一對小情侶。
他們吃完飯,又開始說笑,比比劃劃的,甚是親熱。
黃鶯轉身走回病房,自己買的飯菜還放在桌子上,已經有些涼了,她發了一會呆,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為什麼會生氣呢?這就是人們平常說的女人的妒忌吧!但為什麼要妒忌呢?不清楚,如果非要有個原因的話,那就是為了吳凱軍,為了他和那個女孩子那麼親熱。可是,這又說不過去,吳凱軍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難道自己真的喜歡吳凱軍了?
黃鶯想了一會,心裏煩亂不已,在床頭撕下一張紙,提筆寫道:“祝你早日康複!”落款“黃鶯”,想了想,又寫下“中午12時30分。”
把紙壓在飯盒底下,黃鶯走出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