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凱軍轉憂為喜,一邊拉開車門,一邊就去接黃鶯手上的行李箱,那知太殷勤了些,拉開的車門正撞到黃鶯的左臂上。
啊!一聲驚叫,黃鶯抱著左臂,疼的彎下腰去,行李箱掉樂。
吳凱軍大驚連忙扶住黃鶯,焦急之情溢於言表:“黃鶯,你怎麼了?”
“不小心,在香港摔了一跤,胳膊擦傷了。”
吳凱軍皺眉道:“嚴重嗎?要不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在香港那邊已經上了藥,沒事了。”
吳凱軍眼睛一瞥之間,忽然看到黃鶯的白色的短袖絲綢上衣滲出一絲血跡,驚叫道:“你胳膊上出血了!”
黃鶯扭頭一看,心裏一驚,糟糕,剛才被車門一撞,一定是傷口裂開出了血,本來倒沒什麼事,麻煩的是,偏偏讓吳凱軍看見。
吳凱軍把行李箱搬上車,讓黃鶯坐到副駕駛,發動車子向市區開去。
吳凱軍臉上掛著不安,說道:“我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黃鶯一驚,條件反射似的叫道:“我不去醫院!”
吳凱軍奇怪地看著她:“你受傷了,不去醫院怎麼行?”
黃鶯知道自己不能去醫院,這傷口被醫生一看,就知道是槍傷,這是在大陸,被槍打傷的事是要報警的。她可不想惹著麻煩,再說她的傷已經好了大半,不過是被猛烈撞擊撞裂了傷口,出點血沒什麼。
“去醫院吧!檢查一下就放心了!”吳凱軍還在勸她,與其說是勸,不如說是在哄。
“不去,說不去就不去!”黃鶯突然惱怒起來。
吳凱軍輕輕歎了一口氣,心裏既擔心又無奈,車子沿著高速進城飛馳,明亮的燈光不時從黃鶯冷涼的麵孔上劃過。
“我們去哪?”吳凱軍問了句。
嗯!黃鶯顯然是走神了,不知在想什麼?
“我本來已經在酒店準備好了,為你接風,可是你現在這個樣子?”吳凱軍不安地看了她一眼。
哦!黃鶯明白過來,暗自責怪自己,怎麼突然發起火來,勉強笑道:“把我騙到酒店,你有什麼不良企圖?”
“我是請,而不是騙;我的企圖良好,而不是不良!”吳凱軍一本正經地說。
黃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望著窗外一言不發,涼爽的夜風吹著她飄逸的長發。
“要不……我送你去醫院看看……”吳凱軍想了半天,還是不放心。
黃鶯眼裏猛然湧起一層水霧,抿著嘴眼淚汪汪地道:“你要是再說,我就下車。”
“算了,算了,我再不說了。”吳凱軍算是怕了她。
“那送我回家吧,我有些累了!換個日子,我請你吃飯!”
有黃鶯這個許諾,吳凱軍一直沮喪的心情才有所緩解,就是黃鶯不說請客的話,他也不能硬拉著黃鶯去吃飯,人家的胳膊上有傷,怎麼忍心呢?
車子拐進一個高檔的小區,在一個單元門前停下。
“我幫你把行李箱拎上去吧?”
黃鶯向他淡淡一笑:“你別老打歪主意,我想讓你到我家去坐,我會請你的。”
吳凱軍夜色裏被點中心思,嘿嘿一笑,像黃鶯這樣玲瓏剔透的女孩,還真是少見,整個水晶肝膽,琉璃心,一點就透,什麼事都瞞不了她。不過今晚,吳凱軍卻是有足夠的理由,她手臂有傷,不方便搬東西。
吳凱軍手扶車門指了指她的左臂,微風吹拂著他修剪整齊的頭發,臉上的笑意從容而友善。
黃鶯低頭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向他勾了勾,示意他過來。
吳凱軍歡喜地湊過來,冷不防黃鶯溫柔紅潤的小口在他的臉上飛快地親了一口,然後,一手提起行李箱幾步就跑進樓去。
吳凱軍愣怔在風裏,臉頰上似乎還有她唇下的餘溫,心裏一陣陣暖流湧動。本來以為這個夜晚將一無所獲,沒想到卻是得到了自認識黃鶯以來最為重要的東西,少女的香吻。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們之間的感情更近了一步呢?從這個吻來看,似乎是的。
三樓玻璃窗裏亮出柔和的燈光,她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家。吳凱軍站在車前仰望著那扇玻璃窗,他很早就知道黃鶯住在這裏,這是一間一百三十多平方米的複式住宅,目前隻有她一個人住。
黃鶯的真實身份,隻有段金彪和洪江兩個人知道,對外一直保密,黃鶯目前的職位是東海集團的行政部的經理助理,不過是掛名而已,不用真正上班,她的主要任務時幫助段金彪協調與雙頭鷹的關係,特別是在天狼不在的時候,可以代表雙頭鷹與東海集團進行聯係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