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市西北郊區。
N軍區空軍的一個軍用機場,一架軍用運輸機剛剛在跑道上停穩,機門打開,一身筆挺的將軍服,佩戴者一顆金燦燦將星的C軍區參謀長徐景輝一臉凝重,急匆匆地走下飛機。其實,按照徐景輝的級別坐航班也得頭等艙,隻是因為情況緊急,他才不得不屈尊坐了軍用運輸機,雖然設施差了點,但時間上卻可以節省七八個小時。
跑道旁,一輛掛著NA002牌子的高級奔馳轎車停在那裏,車旁一個少校軍銜的參謀,立正站立。徐景輝看了看車牌,就知道這是老友範朝輝的專車。
見徐景輝下了飛機,範朝輝也從車裏下來,大步走了過去,兩個人緊緊握手,這是戰火中結下的友情,隻有真正經曆生死,才能體味出友情的可貴。
當年,在一次戰鬥中,範朝輝身負重傷,還是徐景輝冒死,在一堆死人屍體中,把範朝輝背出來,在山洞中整整守護了三天,範朝輝才從鬼門關裏轉了一圈,又回到人世。範朝輝傷愈歸隊,不止一次地說,我範大炮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大恩不言謝,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忘不了你徐景輝給了我第二次生命。兩人就是這樣過命的交情,後來二人的官越當越大,再就天各一方,但這份生死之交的友情卻一直沒變。當年女兒淩華吵著鬧著要當兵,範朝輝隻有把女兒送到徐景輝的身邊才放心。而徐景輝也是如此,這次派龍翔執行潛入濱海市的任務,他想到的第一個幫手就是範朝輝。
一見麵,範朝輝多少有些愧疚,拉著徐景輝的手,歎道:“老徐啊!我對不起你。”
徐景輝看到範朝輝眼睛通紅,一臉的疲憊,心情也很沉重,歎了口氣道:“老範,別這樣說。其實,咱們都被那些人想的簡單了,現在看來,龍翔在濱海市是寡不敵眾,單靠他一個人,很難和這裏的犯罪集團去拚鬥。不是我吹牛,龍翔可是我們軍區的頭把好手,如果連他都應付不了,我還真就不知道,誰還能勝任。”
二人上了車,車子出了機場,直奔市區。
範朝輝憋悶了半天,說道:“據我說知,在濱海市的犯罪集團中,有好幾個是我們集團軍領導的子女。他們仗著老子的勢力,違法亂紀,地方上對他們毫無辦法,我想如果要徹底鏟除這顆毒草,就得那這幾個高幹子弟開刀。”
徐景輝默默地注視著範朝輝,就像當年兩個人一起並肩浴血戰鬥那樣。聽完範朝輝的話,他點點頭:“你有這個態度,我就放心了,不瞞你說,我這次來是奉了中央軍委紀委的命令,有人舉報濱海駐軍高幹子弟違法亂紀,高層震怒,想嚴肅軍紀,正沒突破口,看來中央是真的動真格了,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範朝輝哈哈大笑:“我準備什麼?我老婆死了,就一個女兒也在當兵,家裏親戚,沒有從政從商的。”
徐景輝一笑,擺擺手:“我說的不是你,你能保證你們班子的人都幹淨嗎?”
範朝輝愣了一下,心想,這誰敢保證,這是什麼年月,人心隔肚皮的年月,這麼大個集團軍我哪裏知道他們背地都幹了什麼?再說就算我能保證集團軍班子不出問題,誰又能保證他們的家庭老婆孩子不出問題,據說,副軍長梁必業的兒子,參謀長的兒子,都在外邊做生意,八成都不幹淨。
範朝輝將話題一轉:“眼前,龍翔的事怎麼辦?公安屬於地方,我們軍隊也插不上手啊!”
徐景輝臉色嚴峻,說道:“是啊!我們都不便於直接出手幹預,否則就會暴露我們的意圖,我們的目標其實不再濱海市,而是隱藏在後邊的大魚。這也是,我們當初派龍翔潛入濱海的主要意圖。”
範朝輝一愣,好像有點明白徐景輝的意思,遲疑地問:“這麼說,龍翔的事,你不打算過問?這樣的話,龍翔可就懸了。”
徐景輝點頭:“我知道,我也很擔心。但是我們沒有理由去幹預,一旦出麵,就前功盡棄。”
範朝輝越聽心裏越沒底,此外,龍翔還是他的未來女婿,雖然自己還沒承認,但女兒已經死心塌地,不過這個他暫時不能對徐景輝說,不過他對龍翔的安危還是十分擔心,這畢竟關係到女兒的未來幸福。於是說道:“萬一龍翔被判刑怎麼辦?濱海市公檢法都是一丘之貉,冤枉個人,不算什麼難事。”
徐景輝點頭道:“我想,龍翔會有辦法的,如果他不行,他就是老A,我們就不必派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