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的拘留所裏,潮濕而陰冷,就像雲南邊境陰森的原始森林。
龍翔背靠著牆壁,坐在牆角,手腳上都帶著特製的鐐銬。鐵窗之外,24小時都會有兩名特警持槍不錯眼地盯著他。顯然他是被特殊關照的對象。
此時,龍翔的腦子一片混亂,但是一個念頭卻非常清晰,那就是“圈套”兩個字。他明白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圈套,對手誘使自己一步步地走進圈套。其實,就像她這樣不是刑偵科班出身的人都能想明白,地下停車場不是個殺人的好地方,那裏遍地都是監控,很容易暴露目標。
龍翔被帶進市局的預審室,他抬眼看了一下,是莊嚴和一個刑警隊女警。
兩個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換了一下。龍翔看到莊嚴的眼中充滿疑惑和不安。
程序性的詢問完畢之後,進入實質性的詢問。
莊嚴:“告訴我藍曉瑩是怎麼死的?”
龍翔:“我不知道,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快不行了。”
莊嚴:“你到龍潭路地下停車場幹什麼?”
龍翔看了看莊嚴,說道:“去接一個朋友。”
莊嚴:“什麼朋友?”
龍翔:“一個姓駱的朋友。”
莊嚴的頭側了一下,他知道駱寧這件事,就沒有在繼續問下去,說道:“你把如何發現死者的情況說一下。”
龍翔想了想:“我在停車場停車,這時死者從另外一輛車裏掉了出來,我上前去檢查,見她受了很重的刀傷,但還有呼吸,就抱她上車,準備去醫院,後來就警方攔住。”
莊嚴:“這麼說,你不承認藍曉瑩是你殺的了?”
龍翔一驚:“當然,我為什麼要殺她。”
莊嚴:“可是什麼能證明你說的是事實?”
龍翔道:“現場有監控錄像,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莊嚴的臉色很難看,想身邊的女警低聲說了幾句,那個女警就在身前的電腦上敲擊了幾下,牆上的熒幕上顯示出畫麵。
莊嚴道:“這個就是我們從停車場調取的錄像,你自己看看。”
鏡頭始終定格在一個畫麵上,這時龍翔駕駛著車進來,停在109停車位上。畫麵上的景象染規律性一驚,鏡頭的位置太巧了,隻能看到自己的車,卻看不到對麵的車輛。
這時,龍翔下了車,向前邊扔了一件東西,不一會,就將龍翔跑了出去,消失在畫麵裏。過了大約一分多鍾,就見龍翔抱著一個滿身是血的女人上了車,車子隨即開走。
看到這些,龍翔傻了眼,這完全說明不了事實。他看著莊嚴:“這個監控的角度不對,難道就沒有別的攝像頭了?”
莊嚴搖了搖頭:“能拍到的攝像頭一共有兩個,另一個早就壞了。”
龍翔沉默不語,他知道這都不是巧合,這都是精心計算過的,每一個步驟都十分的精確。
沉默了半天,龍翔低聲道:“我承認,我認識藍曉瑩,但我沒有必要殺她,我沒有作案動機。”
莊嚴盯了龍翔半天,說道:“你有動機!”
莊嚴拿起證物袋,裏邊裝著一張白紙,說道:“這是藍曉瑩的遺書,她在遺書裏說,和你保持了很長時間的情人關係,並掌握了你的犯罪證據……”
龍翔兩眼冒火,怒吼道:“這不是真的,她撒謊!”
莊嚴又道:“我們調查了皇宮夜總會和藍曉瑩有接觸的人,他們都證實藍曉瑩確實說過,她和你發生過關係,和你是情人關係。”
龍翔腦子飛速旋轉著,這個確實有可能,藍曉瑩年紀小,不知輕重,以為與公安局長認識就有麵子,能抬高身價,在外人麵前吹噓炫耀也是有的,自己也曾經提醒過她,要注意言行。
龍翔想到埋怨也已經沒用,藍曉瑩再也不會出來替他辯解,於是說道:“藍曉瑩說的不是真話,我和她沒有那種關係。”
這時,門外一聲大喝:“龍翔,這下看你還人不認罪。”
預審室的門猛地被推開,一群警察蜂擁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