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金彪也跟著一陣緊張,這麼多年和老洪在一起,他很少看到有什麼事讓老洪這麼為難,能讓老洪皺眉,說難的事,絕對不是小事。
段金彪:“你說是誰?”
老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綁走小姐的人應該是天狼!”
段金彪對天狼一無所知,遲疑道:“天狼是誰?你怎麼知道的。”
老洪抖了抖手裏的那張紙條,說道:“上邊不是寫的很清楚,會挽雕弓如滿月。這是北宋大詩人蘇東坡的一句詞。”
段金彪尷尬地一笑:“老洪,你知道我沒上過幾天學,認識的字都不多,那裏知道什麼大詩人,懂得什麼詞。”
老洪:“蘇東坡這首《江城子.密州出獵》其中一句就是會挽雕弓如滿月,接著下一句就是西北望射天狼。”
哦!段金彪佩服地點點頭,能人!就是不一樣,手下那些酒囊飯袋這麼多天也說出個子午卯酉來,老洪一句話就道破天機,看來女兒的下落要從這個天狼身上入手,不過這個天狼是誰?這好像不是人名,倒像是個外號。
老洪道:“天狼不是人名,是一個殺手的外號,他是境外販毒集團‘雙頭鷹’手下的第一殺手。”
段金彪一聽到“雙頭鷹”三個字,就覺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是幹這一行的,就是不認得自己的親爹,也不可能不知道“雙頭鷹”的名號。這是一個隱藏極深,凶狠毒辣的毒幫,在東南亞一帶橫行無忌,猖獗一時,雖然緬甸、老撾、泰國等躲過警方多次聯合打擊,甚至動用軍隊前去圍剿,但都拿他們無可奈何,倒是把“雙頭鷹”的老大逼急了,買通殺手,幹掉了幾個國家的警察頭頭,以示警告。據道上的人傳說,“雙頭鷹”的老大,是個女人,而且長的美若天仙,不過這個女人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喝人血,吃人心的勾當可都幹。當然這隻是道上的人瞎傳,誰都承認自己沒見過“雙頭鷹”的老大,就是“雙頭鷹”內部的人,大多也隻知道其名,沒見過路上真麵目。
“他,他綁架我女兒幹什麼?”段金彪的嘴有些不利落,心裏不害怕那是假的,雙頭鷹找上門來絕對不是請客吃飯,說不定哪一天就摘了他的項上人頭。
老洪歎了口氣,說道:“老爺,詹寧斯的事,您沒忘吧。”
段金彪倒吸一口冷氣:“你是說……”
老洪點點頭:“沒錯,是他們幹的,以前我還不敢確定,但從殺死詹寧斯的手法上看,我覺得不像是國內的殺手,很可能來自國外,現在我有七八成把握,可以肯定是雙頭鷹幹的。”
“可是,那天殺死詹寧斯的人是個女子,這個大家都知道,難道這個女子就是天狼?”
老洪笑笑,擺擺手:“天狼是男人,怎麼會是個女子?那個年輕美貌女子一定是黃鶯,她也是雙頭鷹旗下最厲害的殺手之一,這個女子下手狠辣,從不留活口,而且她善於使毒,詹寧斯不就是先被毒藥麻痹致死的嗎?”
段金彪目瞪口呆,他還記得剛才阿秋和阿虎向他報告時說過,綁架他女兒的人就是一個喬裝成他皇宮夜總會服務員的美貌女子,難道她就是黃鶯?
“他們想要把我怎麼樣?”段金彪咬著牙狠狠地道。
“老爺放心,他們不會對您不利的。”老洪輕描代寫地說了一句,再深層次的話沒說,不過意思很明白,雙頭鷹這兩個頂級殺手一起出動,肯定不是來要你的人頭的,否則你就不會活到現在,還在說話。
“他們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嗎?不是道上的人胡吹吧!”段金彪有些懷疑,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道上的事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滿嘴跑火車,胡扯亂雷的事常有,寧可被打死,也不能被嚇死。
老洪苦苦一笑,沒說什麼,伸手解開胸前的衣扣,隻見古銅色的肌膚上心髒位置處有我一個大拇指大小的暗紅色傷疤,可能是年深日久,疤痕變得暗黑,但仍能看出當時傷情是很嚴重的。
“天狼打的,差一點就沒命了。”老洪平靜地道。
“你不是說是槍傷?”段金彪看了看傷疤疑惑道。
嘿,嘿,老洪笑了幾聲,把衣服係好,說道:“那小子用手指戳的。估計是什麼大力金剛指之類的功夫,玩槍有什麼意思!”
段金彪一愣,他明白老洪的意思,老洪手下的功夫他是親眼所見,領教過的,絕對不是一般江湖人所能比,無論是槍械還是身上的功夫,老洪雖不算頂尖,起碼也是一流高手。他曾經和老洪談論過,頂尖殺手絕不是靠玩槍成名的,那就太簡單了,正在的高手在於心智,心智通,則百事通,槍打的在準也不過是個狙擊手的水平,就是頂尖狙擊手還是靠心智來取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