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翔一聽聽著一邊沉思,藍曉瑩所說的和他所掌握的情況一下都對上了。不過在市局的案件卷宗裏,於百靈的死屍被認定吸毒過量產生幻覺自殺身亡,壓根就沒有提到劉明軒這個人。是皇宮夜總會方麵沒有提供真實情況,還是市局裏有人故意隱瞞事實?
如果真的像藍曉瑩說的那樣,於百靈這件案子基本就清楚了,但問題是,就算真相知道了能怎麼樣?這個劉明軒沒什麼了不起,但是他爹卻在濱海市一手遮天,有誰不要命的,敢去軍部大院去捉副軍長的大公子,軍部警衛的長槍短槍可不是吃素的。
龍翔感到窗外的夜色壓的他有些煩悶,不知道什麼時候,天開始陰了起來,外麵嘩嘩地下起了雨,雨不大不小,打在車窗上,啪啪地,讓人心煩。
“龍哥,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藍曉瑩擔心地問。
“哦!沒什麼,有點出神了。”龍翔笑笑,不知該說點什麼。
“天很晚了,我們回去吧!”藍曉瑩看著外麵越下越大的雨,有些心神不寧。
“回去上班?”龍翔啟動車子。
“當然嘍!你看都晚上九點多了,不去上班,你養活我啊!”藍曉瑩嘻嘻一笑。
對於那孩子來說,這句話算是曖昧到家了,對於一個男人來說,自己有義務有責任養活的女人,除了自己的老媽,那就是自己的老婆。
龍翔尷尬地一笑,當然他不能養,不是養不起,而是不能養,他們不是一路的人,盡管他從心裏並不鄙視藍曉瑩這樣的女子,一個女孩子能走到淪落風塵這一步,大多是被生活所迫或出於無奈。
“看把你嚇的,誰用得著你養活了!”藍曉瑩咯咯地笑著。
龍翔鬧了個大紅臉,他在部隊是特種兵大隊的隊長,在公安局是副局長,但並沒有多少應付風塵女子的經驗,況且他把藍曉瑩也沒當成真正風塵女子,心裏中總是有點憐惜,憐愛,那種對弱小保護。
龍翔把車停在皇宮夜總會的前一條街,他不想離皇宮夜總會太近,不想讓人看到藍曉瑩和公安局的人有來往,這樣對自己無所謂,但對藍曉瑩畢竟不安全。
藍曉瑩推開車門就要往外跑。龍翔連忙叫住她:“外邊下雨,給你傘!”回手將一把淡藍色的折疊傘遞了過去。
藍曉瑩愣了一下,接過雨傘,回頭一笑:“龍哥,你真是好人!”說著,撐開傘,跑進雨裏,一溜小跑轉過街角不見了。
龍翔坐在車裏,耳裏隱隱能聽到前一趟街各家夜總會傳來的柔媚樂聲,此時藍曉瑩應該是已經進了皇宮夜總會,開始她一天的工作,夜總會的一天這才剛剛開始,藍曉瑩們的一天從晚上開始。
此時,在海濱段家的大宅裏,段金彪正在大發雷霆。這幾天他動不動就火氣衝天,找茬就把手下人罵個狗血噴頭,無論是家裏人還是集團的下屬,都被嚇的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能躲開的都躲開了,實在躲不開的隻能挺著挨罵。這些人也都知道,段金彪的心情不好,自從大小姐段寧娜失蹤,他就跟瘋了似的。
段金彪手裏攥著一張紙條,紙條是從皇宮夜總會關著女兒的房間找到的,上邊“會挽雕弓如滿月”幾個暗紅的字跡,已經被油脂之類的東西浸開,擴大了好幾倍。這張紙條就放在女兒的梳妝台上,上邊還壓了女兒的一隻高跟鞋。其中的意思,段金彪大概明白,這是綁票,留下字據,等著贖人。可是綁架女兒的到底是為了什麼?如果是為了錢,這事就好辦了,再多的錢他也拿得出,為了唯一的寶貝女兒他是不會吝惜金錢的。可是讓他納悶的是,在濱海市這一塊,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來綁他段某人的女人,誰有天大的膽子敢收他段家的錢,真是咄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