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翔疑惑道：“至於嗎？連說都不能說。”
藍曉瑩：“你不知道，濱海市很多買賣都是東海集團的，這個咖啡廳也是，萬一讓他們的人聽到，可就不得了了。”
龍翔也立刻警覺起來，他沒想到問題複雜到這個地步，連說話都得提防。龍翔道：“那你為什麼要選在這裏見麵。”
藍曉瑩嬌嗔道：“人家怎麼知道你問於百靈的事啊！要知道你打聽她的事，我死也不敢把你往這裏約。”
龍翔：“我的車在外邊，你跟我出去，上車談。”
藍曉瑩點點頭。龍翔叫過侍應，付了賬。
龍翔開著車，在環城路上不緊不慢地開著。藍曉瑩一身輕鬆地聽著音樂，嘴裏跟著節奏哼著小曲。夜色朦朧，燈光輝煌，從外邊看，兩個人就像是一對在晚間開車兜風的情侶。
藍曉瑩：“龍哥，真沒想到你是公安局長，我那次在賓館真算是撞到槍口上了。”
龍翔一笑：“也真是夠巧的，我才從部隊退役，到濱海市報到，就碰到了你。”
呀！藍曉瑩大驚小怪道：“龍哥還當過兵啊！怪不得和別人不一樣！”
龍翔感到納悶，當兵的人怎麼會和別人不一樣，難道當兵的人都隻會扛槍訓練，不通人情？龍翔笑道：“有啥不一樣？”
藍曉瑩：“就是不一樣，你不像那些男人，不會占女人的便宜。”
龍翔哈哈一笑，真是個小丫頭，這本是個人道德範疇的事，她偏偏扯到職業上。凡是正直的人在那種情況下都會那樣做，根本和當不當兵沒有任何關係。
“你在部隊當什麼官？不小吧！”
“不大，才中尉，參謀！”
藍曉瑩低頭想了想，突然笑道：“要不就是你家很有人。”
龍翔詫異道：“為什麼？”
藍曉瑩：“你家裏要不是很有勢力，怎麼能到濱海市當局長？”
龍翔倒是對藍曉瑩刮目相看了，這個小丫頭也不總是楞楞的，有時候看問題也挺敏銳的，畢竟是在風月場中混的人，在某些方麵還是比一些同齡的女孩更激靈些。
龍翔點點頭：“差不多，我是托關係才來的濱海市，這年頭沒關係怎麼能得到好職位！”說著向藍曉瑩笑著擠擠眼睛，做了個心照不宣的表情。
藍曉瑩跟著做了個鬼臉，笑道：“老百姓鬧事那天，我都看到你了。你真夠威風的，把那麼多警察指揮的團團轉。”
龍翔搖頭道：“你說的不對，我在執行公務。”
藍曉瑩高興道：“我當時就對要好的姐妹說，我認識你，她們還都不信。”
龍翔眉頭一皺，心想這小丫頭，口無遮攔，就顧著在外邊炫耀，她們都是遊離於黑白兩道之間的人，於警察交往未必就是好事。想到此，龍翔道：“以後不要在外人麵前說你認識我，我是搞公安的，仇人不少，別給你惹麻煩。”
藍曉瑩：“我才不怕！”
龍翔隱隱有些擔心，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向藍曉瑩打聽皇宮夜總會的事，也許隻是她們之間的閑聊，誰也不會放在心上，不會引起別人的主意。不管怎麼樣，以後還是少找藍曉瑩為好。
龍翔：“於百靈的事，你知道多少？”
藍曉瑩遲疑道：“你總問這個幹什麼？”
龍翔：“你也看到了，前一陣，濱海市出了那麼大的市民群體事件，引子就是於百靈事件，我作為公安局長能不管這個事嗎？再說也不是我想不管就不管的事，上級領導總是要過問的。”
藍曉瑩道：“上邊批你了嗎？會不會影響你？”
龍翔搖搖頭：“倒是沒批我，至於影響不影響，我也還不清楚。”
藍曉瑩想了想，像是下定決心似的說道：“其實，你真是問對了人了，知道這個事的人不多，那天我恰巧碰到了。我跟你說，於百靈是被那個徐公子給推下樓的。”
龍翔：“那個徐公子？”
藍曉瑩的眼光遊移不定，低聲道：“就是駐軍A集團軍劉副軍長的公子劉明軒。”
龍翔心中一震，他是部隊特種兵出身，各大軍區的高級幹部他都能倒背如流，N軍區A集團軍副軍長劉承宗，雖然沒見過麵，也沒有交往，但這名字還是知道的。
龍翔感到心裏沉甸甸的，怪不得這件明擺著的事，卻久拖不決，顯然早就知道是劉明軒幹的，但是誰也惹不起劉副軍長，隻能一直拖著不辦，對於百靈的家人采取拖延戰術。
龍翔把車停在海濱公園的後邊，這裏比較僻靜，再加上天色已黑，行人稀少，偶爾有幾輛車駛過。
龍翔沉默了片刻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藍曉瑩不想說，但看著龍翔期盼和鼓勵的眼神，又轉變了主意，說道：“我和你說說也行，但你不能和別人說是我說的。”
龍翔一笑：“那當然，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