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院中的一位師姐”,歐陽不悔並無欺瞞之意,直言道。
歐陽不悔行至大山身旁,在其一側一潔淨石麵盤膝坐下,尚未等大山再次開口,便摔先道,“大山兄,不久後便是內院資格考核,我想去參加。”
大山目光一滯,隻見歐陽不悔神情堅定,語氣斬釘截鐵,他不知歐陽不悔進外院到底為了什麼,心中所擔憂的卻是另一問題,“危險嗎?”
聞言,歐陽不悔哭笑不得,倘若此行無險,那內院考核又何會成為諸多弟子寧願按兵不動也不敢心存僥幸參加?屆時唯恐除了不死即殘的曹陽,外院前五之翹楚皆欲參與其中,單單是宗灝與韓信二人便已是棘手,更不用說還有李逸飛分一杯羹,且此三人與歐陽不悔均有雖不算你死我亡之敵卻是存有相互見不得對方好的怨恨所在,故其中之凶險自然不言而喻,大山初入外院不久,不懂也是無可厚非,但聽見其言語頗有關懷之意,歐陽不悔苦笑之餘內心一暖,朝大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還行,總得試試不是。”
“倘若我進入了內院,你就有機會吃到更多野味了”,歐陽不悔驀的回憶起二人於雜役處共同伐木的時光,時光已逝,歐陽不悔不忘大山所愛。
“是嗎?那你去那什麼考核吧,不過還是小心點”,大山咧齒一笑,那副**欲垂涎三尺。
歐陽不悔重重點頭,“嗯。”
……
隨著二人言語談笑,餘暉已盡,東邊不知何時一輪月牙巧然探出尖頭,天幕下,有點點星辰閃爍。
劍閣,茶室內,那種儒雅端莊依舊,卻有著蠟炬成灰驅趕不盡的幽清,茶桌之上,紫紗汝窯茶壺嘴泛著淡淡茶香,幾盞杯中未及十分滿的碧色茶水水平如鏡,茶幾一旁一鼎香爐輕煙爽人縷縷不斷。
茶桌一側,一位老者悠然獨坐,他身著雲袍,鶴發衰顏,發盤道髻,眉入雙鬢,已入垂暮之年卻有著老驥伏櫪之感,劍閣之中的他,除了柳青天還會是何人?
在柳青天對麵,兩道身影恭敬如賓,神色誠惶誠恐,二人皆有軒靈外院弟子青衫為服,此刻被柳青天叫到此處已有良久,身前茶盞未飲絲毫已然涼卻,但見柳青天,自顧提壺斟茶品嚐,二人額角緊湊,不解之間共識般相覷一眼,其中一人按耐不住如此緊張兮兮,道,“不知柳長老命我二人於此所為何事?”
柳青天置若罔聞,提壺傾茶,落水之音帶著熱氣悠悠回蕩於茶室之內,片刻後,柳青天方才不以為意道,“宗灝,韓信,你二人入我軒靈院多久了?”
“回劍格長老話,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拜入軒靈院,在雜役處苦役數月,方才晉升外院弟子。”
聞柳青天所言,座上兩道身影,赫然正是宗灝與韓信二人,見柳青天所問,適才開口宗灝再次開口,言語道斷間,他望向一側的韓信,繼續道,“我入外院不久,韓信也方才入了外院,算算至今,已有三年之久。”
“三年,不短了,可曾想晉升為內院弟子?”,柳青天一捋華須,望向宗、韓二人,意味深長道。
柳青天何出此言暫且不說,殊不知此此番言語已然在宗、韓二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內院,何人無向往之心?柳青天顯然是明知故問,可宗、韓二人亦並非無知之徒,也不敢輕而易舉妄言答話,又見柳青天身前桌上不知何時多出兩把長未及三分之二丈,其狀如尺,通體透光幽紅,且隱約有陣陣燕唳凰威之音傳出,若是此刻歐陽不悔在場,細細一辨,不難察覺此物與昔日他同曹陽一戰中,後者所祭出那柄藍靈離火劍迥然無異。
見此物,宗灝與韓信二人訝然失色,目光不由一陣對望,“此乃……藍靈離火劍!”
柳青天倒是從容不迫的舉起手中盞至嘴邊輕吸了一口,扇動的碗蓋驀然頓在半空,道,“此物雖比九天神兵還遠遠不足,卻也非俗鐵疙瘩,若有此物相助,二位弟子又何愁無法在考核中力挽狂瀾?”
藍靈離火劍乃柳青天親自煉鑄,憑其劍道造詣,此飛劍之威力可見一斑,且為數僅有五柄,宗灝與韓信二人自然曉得唯有劍格長老欽定之人方才受贈,除去曹陽與李逸飛各有一柄,所存三把柳青天自始至終未曾授出,可此刻竟於不知緣由之下欲予宗灝與韓信,叫二人如何能不驚。
就當宗、韓二人揣測無果之際,柳青天又淡淡開口,“不知二位弟子可否替老夫辦一事?”
“長老但說無妨,弟子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有了藍靈離火劍為誘,宗灝已然怦然心動,毫無猶豫道。
“嗬嗬”,柳青天蒼老的笑聲其意難測,古井無波的臉龐有著一抹犀利,一抿杯中水,斷然的吐出數字,“殺了歐陽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