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不悔神情風輕雲淡,水平如鏡,如未聞曹虎之言,淡淡吐出的話語掩不住其間殺意,“呂、宋二人以已死,再將你殺了,他人知曉此事?我又何恐他人替你等尋仇?”
不疾不徐的咬字一字字盡數入曹虎之耳,卻在心中掀起驚濤駭浪,生死存亡之意愈發濃厚,早在歐陽不悔拒絕其拉攏之時,曹虎便斷然後者不懼此番威脅,卻未曾想竟是毫不猶豫拒絕,且語氣甚是斬釘截鐵。
歐陽不悔凝視著火光內垂死掙紮的曹虎,視而不見,意味深長的歎了一口氣,好似感慨良多,他很想告知後者,早知如此,何必那般,念由心生,廢子若可教,朽木也可雕,這一刻也懶得勸告,不屑一顧道,“你可還有話說?”
聞言,曹虎心神一震,驚悚的雙目隔著火幕與歐陽不悔對視,後者深邃的目光中殺意凜然,令其噤若寒蟬,言語再無此前那般咄咄逼人,更多出一絲求饒之意,“那你想知道些什麼,我行走外院多時,幾近無所不知,你欲知曉之事我皆可告知,如何,倘若你願意饒我一命。”
歐陽不悔雙目微眯,知其意有服軟,並未即刻作答,思忖自己雖來外院已近半年之久,不過多半卻是潛心修煉發掘體內凝氣問題所在,可對外院一切渾然不知,不外乎初出茅廬之人,當下頓覺曹虎之言可行,遂道,“我如何知道你是非騙我”
“不敢”,曹虎急忙答道,語氣漸漸萎靡。
“你若有半句不實,我便叫你以命抵過”,歐陽不悔語氣淩厲,抬手一招,一朵火苗至指尖輕彈而出,射入火焰內,隨即而來便是曹虎淒厲的慘叫。
雖曹虎修為於外院內名列前五,可其並無君子之腹,卻滿是小人之心,貪生怕死,見利忘義,此刻料其不敢說謊,歐陽不悔方才問道,“外院之中修為高於你之人還有誰?”
曹虎不假思索,賣力道,“我兄長曹陽修為已達凝氣四層巔峰,另尚有二人乃凝氣五層修為,至於那外院第一之人,名為李逸飛,修為高大凝氣六層,乃眾人皆認為其最有可能晉升內院之人。”
“內院”一詞入耳,歐陽不悔卻是頗為敏感的一挑眉目,或許進入內院,他便無須擔心靈石丹藥之時,屆時二物自有發放,此等待遇,不禁令人垂涎,“如何進入內院?”
歐陽不悔所問,卻是使得曹虎目光不可察覺的現出一道譏諷,內院資格挑選至嚴厲並非人人所能及之,連修為凝氣五層之人都不大可能,更何況一凝氣不及四層之人,曹虎心中所想自然不讓歐陽不悔知曉,當下繼續答道,“欲入內院,須經過資格考核,三年一次,過著方可,每次名額不清,視成績而定,距下次考核,尚有一年之久。”
歐陽不悔自知一切全由實力說話,技不如人,多說亦無用,話音一轉,腦海內便浮現自入外院之日起便欲一探究竟的問題,“你可知慕青杉,他現於何處?”
曹虎忽而詫異,顯然是因此問所致,雖不知歐陽不悔為何突然問起此人,然未曾想其竟不知慕青杉這人,“慕青杉馳名外院,諸位同門無人不知,他入外院不久,便讓劍閣長老所中,收為內門弟子,那時修為已是凝氣三層,爾今,應與內院天驕齊名了吧。”
歐陽不悔望著火焰,屈指一彈,殘炎飛入火焰,須臾間,火光滅去,露出滿身焦黑的曹虎,歐陽不悔抬手一招,後者腰間儲物袋飛入其掌心,於曹虎心痛的目光中收入自己的儲物袋,隨即怒斥一聲,“滾”
“此事我若告知我兄長,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走著瞧便是”,盡管曹虎心欲滴血,心中暗罵,卻又無力反抗,苟全一命已是大幸。
隨著其狼狽不堪離去,竹林內又恢複了幽靜,竹影婆娑,唯枝葉間隙射入陽光,倒映於歐陽不悔雙眸中,卻折射出一抹思念,這思念,不僅是對外院中憨厚老實的大山,更多之處,乃義結之人,久別未見的慕青杉,“青杉兄天賦異稟,聰慧異常,我注定隻能望其項背。”
思緒剛靜下,又聞測試場處陣陣吵鬧之聲傳來,其間不再有打鬥之時,歐陽不悔不以為然,麵帶笑意朝測試場所在方向行去,“算算今日已是外院小測之時,不知憑我修為可得幾許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