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虎穩住身形,拭去嘴邊血漬,望向歐陽不悔時,帶著狂妄,“輸?在我曹虎字典裏,並無此詞,因為弱者,唯有死,而強者,便是為其選擇死法之人。”
“不過你並未讓我失望,這二人愚蠢至極,妄想從我手中瓜分戰利,我曹虎從來都是隻進不出,不過,礙於我兄長之臉,卻無法將其擊殺,現在好了,多謝歐陽兄幫了我這個大忙”,曹虎咧嘴陰笑,眼中貪婪盡顯,“我已得知秦師姐受令下山有要務在身,短時間不會歸來,殺了你,靈山便歸我一人所有,哈哈哈。”
“你就不怕秦師姐知曉此事後,置你於死地?”,歐陽不悔想起秦雪蓮的冰冷無情,道。
“那又如何,以你平平無奇又無絲毫家世背景之人,秦師姐能看你幾眼?我兄長曹陽雖非內院弟子,在外院亦持有半壁江山,就算到時她知悉此事也無妨,憑我兄長之勢,此事不攻自了,屆時,我便可高枕無憂獨享靈山了”。
北戎疆域,魚龍混雜,群雄薈萃修真門派林立,外院不外乎如此,雖不及北戎疆域地廣人稀,卻也存在為行事之便組建勢力之人,而曹虎之兄曹陽,便是唯一之人,倘若不然,憑其凝氣四層初之修為,何以橫行於外院而無忌。
笑聲中寒意更甚,曹虎目光不善注視歐陽不悔,道,“如何,倘若你願意放棄此山,今日,我可不殺你。尚可在我兄長前為你美言幾番,或許你還可成為其得力幹將。”
“妄想”,歐陽不悔冷哼一聲,聲音不疾不徐,他不知曹虎所言中兄長勢力究竟有多大,但可令曹虎此修為並非第一之人如此霸道,管中窺豹,可見一斑,或許其實力不容小覷,然而,歐陽不悔性情如此,他不願寄人籬下,對人馬首是瞻,更不願隨人言聽計從。昔日回春堂內,那隻是為自己有一技之長罷。
“桀驁不馴,不見棺材不落淚”,平日裏,殊不知諸多外院弟子為入曹陽麾下而獻媚於曹虎,爾今提議卻遭其勃然相拒,哪有不怒,眉宇間多有不耐,殺意湧動,雙掌緩緩舉起間,驀然凝聚出兩粒火球,“敬酒不吃吃罰酒,即是你如此不識抬舉,我也無須多言。”
望著曹虎兩掌間熊熊燒著兩腦袋大小的火球,高溫彌漫,歐陽不悔額角泛出汗珠。曹虎掌托火球漸漸靠近,二球相互接觸,如兩道水流相遇,融之於一起,漸而形成一稍大的火球,火球並非如此便停息,而是外形繼續變幻莫測,須臾間,一條長莫十丈許的火蟒赫然凝聚於曹虎掌上。
凝氣四層,大圓滿火球術,隨凝火形。若是呂、宋二人亦或者眾多修為不及凝氣四層之人看在眼裏,心中必會閃過一抹羨慕,凝氣四層對他們而言,雖並非遙不可及,卻有一定難度,如若造化弄人,也隻能望其項背。曹虎目光瞥過歐陽不悔時,更多出一絲幸災樂禍與玩捏之意,雖此術無法擊殺歐陽不悔,卻能令其重創,他要的,是慢慢玩弄,讓他在痛苦中掙紮死去。
歐陽不悔凝氣三層修為盡數待發,手中殘炎轟鳴作響,他悉知,殘炎可聚靈,恰如其分說是吸取靈氣,可不知修士所施展之術法可否吸收,所以,這一擊,乃賭注。
十餘步外的曹虎,見歐陽不悔有反抗之意,眼中有著輕蔑,仿佛在其眼中,修為低者,皆如螻蟻,不堪一擊。咧嘴一笑,掌上十丈許火蟒蓄勢飛出,朝歐陽不悔衝擊而去。
歐陽不悔立於原地,不動如山,左手掐訣間,右手殘炎倏然飛出,化作赤芒,如有穿破空間之勢,帶著轟鳴唳叫,在半空,與火蟒如期相撞。
碰撞處,無巨聲響起,有著一道亮光,隨著亮光大作,本是幽暗的竹林內,此刻恍若白晝,那火蟒為靈氣所聚之物,故無靈性,卻在此刻生命如遭威脅,一聲嘶吼響徹雲霄,咆哮不斷,身形扭曲間,被殘炎吸入,咆哮驀然停止。
十丈許火蟒,飛出不過數息,便已消失的無蹤無息,一切宛若曇花一現……
曹虎目光陡然一凝,感受著大氣中尚存的點點餘熱,凝視著淩空唳鳴,朝自己刺來的殘炎,頓時低吼傳出,“小小殘劍,竟也敢在我麵前濫竽充數。”
隨著聲音剛落,曹虎一排儲物袋,一枚不知何許之物驀然飛出,懸浮於曹虎兩掌之間,細細一看,其狀上寬下尖,略似三角形,通體青玉透藍,質如翡翠,剛一祭出,便藍光大作,條條光線射出,於曹虎身前幻化作一麵似鏡非鏡的盾牌。
歐陽不悔深吸一氣,目光定於曹虎所祭光盾之上,隻見其內藍光流動,看似柔若行雲流水,絲綢垂落,殊不知那竟是可可阻擋萬千攻擊,如銅牆鐵壁般的存在。
殘炎之勢欲破虛空,帶著鳴聲,隨著歐陽不悔掐訣操控,其速更甚,旋轉間帶著赤芒渦風,呼嘯而過,直衝曹虎的光盾而去。
殘炎如期而至,凝有幾近歐陽不悔凝氣三層巔峰修為全部靈氣,刺在了光盾表麵處,所刺之處,如靜湖蜻蜓點水,泛起一波漣漪。
曹虎心知雖歐陽不悔修為不及自己,可那詭異殘劍帶著其所有靈氣,加之深不可測,此刻自然不容小覷,所以催發修為,靈氣湧動,彙聚於殘炎所碰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