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秦雪蓮,此刻自然滿臉愕然,一口鮮血驀然噴出,雙目駭然凝視歐陽不悔手中那柄殘斷疾損,通體赤紅,刻滿玄異符文之劍,“那是何物?”
秦雪蓮所問,歐陽不悔無疑知道是其手中殘劍,可他自己也不知曉,“我……我也不知道。”
聞言,秦雪蓮黛眉怒蹙,似有失耐心,皓腕一伸,白玉蔥指一握,眨眼間,歐陽不悔手中殘劍已至其手,反複觀看,也覺得殘劍與凡鐵疙瘩並無其它不同之處,可否在戰鬥中有絲毫作用還待考慮,更不用說可彈開在神兵普中名列前茅的九天神兵——莫琊神劍。
秦雪蓮另一手再一招,將莫琊神劍喚回,一手一劍,一殘一整,將兩劍徐徐接近,可不見適才那般莫琊被殘劍所斥,心中疑惑更甚,望向此刻愣愣出神的歐陽不悔,語氣稍有逼人道,“你當真不知?”
隻見歐陽不悔重重點頭,舉止似無半點虛假,尋思從他誤入此地起,所言不像是說謊,且自己並非嗜殺成性,眼前之人舉止確是一副謙謙公子,不似壞人,自己也已內視全身並無異樣,可見眼前少年之語並無虛假,秦雪蓮也不在此話題上逗留,話音一頓,道,“你自何來?何故入我軒靈?”
“我本蜀國城東縣人……”,言語道斷間,歐陽不悔一頓,心思此院可謂人多眼雜,稍有不慎必自斃,言語應當謹防,本欲言是遭徐靖抓來,卻不知若是徐靖不喜外人如此議論他,定會不悅。遂一個“抓”字到了喉嚨又咽下,話音一轉,不疾不徐道,“承蒙徐靖師兄厚愛,帶我拜入軒靈。”
“以徐靖之心,非資質上乘者絕不招其入院,眼前之人修為不過凝氣一層”,目光打量歐陽不悔片刻,見其資質確是低於常人,興許是修煉時日不長,遂問道,“你入院多久?”
問秦雪蓮所問,歐陽不悔心思少女若有疑問,危機有幸可轉,道,“已有六月之久。”
歐陽不悔此語一出,秦雪蓮又怒,一祭莫琊,寒氣大作,神色忿忿不悅,“師傅所言甚對,男人之言無半分實情,徐靖師兄念你資質過人方才招你入院,你若修煉已有六月,又怎會隻到凝氣一層?死到臨頭竟還說謊。”
“若有半點虛假,天打五雷轟”,秦雪蓮之言如刺般戳中歐陽不悔心中之痛,也不知是為保一命不得已如此,亦或者是痛處遭點而怒,一時破口而出。修煉緩慢究竟為何,他摸索自今也不得而知。
秦雪蓮頓感其言屬實,倘若不然,捏造此謊對其無利,索性不再理會,剛欲再有所行動之時,隻見起神情驀然一凝,望向他方,嘴裏輕生呢喃,“如此急著喚我,是為何事”
思緒回望間,秦雪蓮支手一揮,將殘劍拋回,此刻胸口一悶,想起自己大傷未愈,無心操勞過多,又不想旁人知道而惹來不利,拭去嘴角血跡,道,“你走吧,今後若是再入此半步,以命補過。”
話音未落,秦雪蓮剛欲躍身離去,歐陽不悔那邊一拍儲物袋,三顆藥丸旋即飛出,拋向秦雪蓮,後者一把握於掌心,目光不解何意,望向歐陽不悔。
“眼下之狀,我已然無法為你上第二次藥,此三粒藥丸,每隔七日服其一,屆時你傷勢即可痊愈大半不止,餘下的,憑你修為便可自行治療”,歐陽不悔目光也不望向秦雪蓮,聲音不疾不徐道。
秦雪蓮接過藥丸,並未立即查看,隻感有絲絲餘熱,或許丹藥乃出爐不多時,暗歎此少年倒是有趣,再次望向後者時,眼神竟多出一絲異樣色彩,隻是其樣並無表露,神情依舊冰冷。隨後莫琊神劍指向歐陽不悔,道,“我今日不殺你,但你的命是我的,倘若我重傷之事有第三者得知日後,我會隨意取你的命。”
秦雪蓮語氣中摻有一絲怒意,但入歐陽不悔之耳,竟有些許別具風味之感,道之奇特,受之莫名……目光凝視著居高臨下俯視自己的女子,明眸皓齒,長發飄飄,白膚紅唇,白衣勝雪,如無垠雪峰顛一支孤傲卻純淨無汙的蓮花,獨樹一幟,煢煢孑立,可遠觀而不可褻玩。果真人如其名,冰冷難近——雪蓮。
秦雪蓮瞥過歐陽不悔,雙手掐訣,手中莫琊化作虹茫,托起其身正要離去,就在此時,秦雪蓮將一不知何物拋向歐陽不悔,並道,“我秦雪蓮並非蠻不講理之人,雖不知你修煉為何受阻,作為報答,此山靈氣豐厚純淨,你可隨意使用,你手中玉簡可於此處布下禁錮,爾後非玉簡不得進出,切忌外人入內。”
話音一落,早已禦劍化為虹茫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