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秋之問道:“師叔你在冰窟這許多年,可曾醫好了身上的內傷?”
冷嬋兒說道:“這個普明在我體內種下的熱勁手法極其高明,我逃到這裏的時候已經剩下了半條命,熱毒早就滲入我的內髒,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是救我不得的。我這許多年隻是在苟延殘喘罷了。”
韓秋之道:“那….以師叔你的高深才智,勝過我十倍,想來一定有辦法的。”
冷嬋兒明白他的心意,知道他想醫好自己,笑道:“你還是不用管我了,一會寒潮來襲隻怕你又抵擋不住了。”
果真過了一陣又是一陣寒潮襲來,韓秋之急忙運功抵擋,寒潮實在太過厲害,饒是他運功抵禦,也覺手足麻木,連呼吸也有困難。冷嬋兒捏著他的手,一股熱氣從他手心注入,迅即放開,說道:“我現在傳一套我們玄宗的修體功法,叫做道心訣。你仔細聽好了。想來能助你抵抗這寒潮。”原來玄宗心法注重連體,先強體在凝氣,身心合一,乾坤一氣。冷嬋兒續道:“極靜蘊極動,心體合一,五行充盈….”冷嬋兒說了一大堆,韓秋之就算記性再好也是一下記不住這許多口訣的,他就按照這其中幾句練了起來,說來也奇怪,韓秋之剛剛練起是竟然覺的更加寒冷,要比這寒潮冷上數倍不止,此時他的動作已經笨拙不已。他不明白其中之理,還道自己練的法子不對,剛要停下來。一旁的冷嬋兒道:“不要停!繼續練。”說來也奇怪,韓秋之就練了一陣,隻覺一股股暖流穿梭於體內,不知不覺竟然忘記了寒潮,額頭上出現了汗珠。
待到寒潮退去,韓秋之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對冷嬋兒說道:“這功法真是奇妙,我隻練了這一陣就已決的不冷了。”
冷嬋兒道:“你剛才練的還隻是些皮毛。看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武功,才智自然是不在我之下的。如此算來在有四個月你這玄宗功法就能有所小成了。隻是你原本體內的那道純陽熱力是怎麼回事,不知道能否與玄宗的道心訣相融合。”
韓秋之說道:“我這純陽熱力是在垂耳聖姑的墓中機緣巧合間學來的。”他將自己在萬枯山中的事情與冷嬋兒一一道來,當然自己與瑤兒的事也沒有半句隱瞞。冷嬋兒聽後心道:這也是個苦命的孩子。
冷嬋兒道:“想來這陽火功也是中上乘玄功,你現在還是先修行道心訣。不要兩種功夫同時修煉,要是兩種真氣不能相融,弄不好會走火入魔。”
韓秋之說道:“弟子知道了。”
韓秋之既是無法出去,也隻好定下心來,跟冷嬋兒苦練武功了。他本就聰穎之極,一學即會。冷嬋兒就省了許多口舌,一個願意學一個願意教。韓秋之進境自然快了不少。
冰窟中不知歲月,連白天夜晚也難分別。好在已經知道每天“循例”必有兩次寒潮,一次是清晨,一次是午夜。憑藉寒潮的次數,可以推斷過了多少時日。每過一天,韓秋之就在石壁上劃一劃。
約莫過了三個月,有一天韓秋之忽地覺得寒潮來得特別厲害,透過石罅而來的冷風縷縷,觸體如刀,冰川凝固如石,用石頭也敲不開冰塊,要用寶劍可能挖開,一片凝陰寒氣,好像濃得化不開來。幸虧冷嬋兒把石頭擲進冰川,仍能震開窟窿,不至於釣不到魚。韓秋之這才更加清楚她的功力,心裏想道:“要練到師叔這般本領,不知還得花多少年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