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楔>
她站在古鏡前,撕下臉上的人皮麵具。
邊上,木桶裏,放滿了熱水。朦朦朧朧的熱氣在晃著,女子的臉,迷糊了。隔了一層迷霧般,隻能見到一頭如瀑般的青絲,在渲染著。
還能聽到女子幽婉的聲音,帶著空靈,神秘。她仿佛在訴說著什麼,又在唱些什麼。夢境般的,不知從何處,響起了一聲笑,帶著滄桑,又猶如無知孩童,天真爛漫。
門外響起一聲叩門聲,便是女子慵懶的輕笑:“不必拘,進來便是。”
外邊的女子沒有進來,隻是用一種凝重的語調,述說著:“夫人,追兵已到。”
屋內的女子不在意的輕輕笑,捧起一鞠熱水,灑在臉上:“殺了,便是。”仍是慵懶而無所謂的語調,仿佛說的不是鮮血,而是茶點。
屋外無聲。
屋內,她挽起一頭長發,拿起邊上的一支暖玉簪,將發,束起。
走出,她仍如一團迷霧般,坐在梳妝台上。巧笑嫣然,眉眼如畫,這樣一個女子,就在這間小小的屋子裏,融入了黑暗……
門吱呀作響,五六個黑衣人,從門外,從窗外,躍入了房間。帶著肅殺的氣息,打量幾下,見沒有所尋物的蹤跡,便欲跳窗離開。
一聲嫵媚的笑:“幾位,連招呼都不打,就入小女子閨房,怕……不妥當呢!”陰影處,一位白衣女子,紅唇雪膚,細細長長的桃花眼,柔柔的看向黑衣。
話畢,那眉眼彎彎的容貌,瞬間冷厲下來,明明是白天,這個房間卻如同黑夜般寒冷寂靜。幾刻鍾,亮了。她絲毫沒有理會散落在房間四周的影衛,笑靨如花的臉,有一雙冰涼的眸子。身後,不知何時,已有一位身著綠衣的丫鬟打扮的女子,低低的站在她身後。
“夫人,您不該濫殺。”她低聲說。
“現在,別叫我夫人,喚我小姐。我未嫁,待字閨中,可記得?”女子語氣清冷了,緩緩坐在床榻上,躺下,“我乏了。”
“是。”綠衣女子低低應下。
“檀,你說,我去慕葉,如何?”她眼中光華盡失。
“京師自是極好的。”檀仍是低垂眼瞼。
女子輕鉤嘴角,隨即放鬆下來,檀默默地看著,看著女子一點點融入了黑暗,融入虛無。
此刻,她為君王……
<空?壹>
她就這麼站著,目光倔強地看著坐在她麵前的白衣女子。
“求你。”她終是開了口,但目光中的尊嚴仍一絲不少。
“何姑娘,這……是求人的態度麼?”白衣女子開了口,彎彎的桃花眼饒有興趣的看著她,懶懶的開了口。
她不說話了,瞪著白衣女子。
那女子顯然是個有耐性的,狹長的桃花眼裏閃過一絲笑意,悠悠的從邊上拿來一把質地極好的錦扇,不緊不慢的扇了起來。
何姑娘眼中閃過一絲焦慮,險些克製不住的想要開口,又忍了下去。抿了抿嘴,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澹台姑娘,這是小女家中留下之物。還請您看上一看。”
白衣女子顯然沒有想要起身的意思,輕輕挑了挑下巴,身後就走出一個綠衣女子,從何姑娘麵前接過那一塊價值不菲的玉扳指。
她懶懶的拿來那枚扳指,頭歪在肩膀上,把玩著。忽像是見到什麼的,輕咦了一聲,嘴角微微上揚,猛的睜開眼臉:“何姑娘,我確實是欠了這人一個人情。但……我為何一定要幫你呢?”
她的笑容危險而邪魅,如同一朵盛開的罌粟。沒人看得出,她眼底,毫無笑意。
何姑娘仍是死死的看著她。
白衣女子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微微垂下眼瞼:“何姑娘,我隻是一個收購故事的人,著實幫不了你什麼忙啊。”
何姑娘仿佛是看到了什麼希望似的,猛然瞪大了眼睛,有些激動的叫喊起來:“對對,他們說,你是收購故事的,我賣,我賣給你故事,求你,求你幫我。”
白衣女子淺淺一笑:“姑娘,您的要求這麼高,這故事的質量可得要好啊。”
“他們說,你是京師最好的、最神秘的女人,可以做任何事的……”何姑娘一下子癱軟下來,喃喃自語。
白衣女子輕笑一聲:“何姑娘,我不過一介女子,能有什麼本事呢?”
“我……我求你。”何姑娘像是被抽走了魂兒似的,點點頭,“我求你,你不是一直想讓我求你嗎?這下,這下總行了吧!”
白衣女子眯起那雙細細密密的桃花眼,微微一笑:“玥譚,請何姑娘坐下罷。”
白衣女子麵前被擺上一把精巧的竹編藤椅,何姑娘被綠衣女子玥譚扶坐在上麵,無力的開了口:“我求你……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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