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跟阿楚是要去參加那達慕的,可是那達慕還有十天就要開始了,但是這裏離木格措至少還要半個月的路程。”阿爾斯楞語氣中似乎帶著一些遺憾。“除非,你們橫穿薩特爾沙漠,那樣你們便能省去一大半的時間,不過…”
“不過什麼?難道說這沙漠中還有什麼隱藏在沙子下的惡魔麼?”望舒打趣道。
“倒不是有什麼怪獸惡魔的,隻是,沙漠中的沙盜,心狠手辣,專門打劫過往的商隊。”阿爾斯楞好心的提醒著他們,“不過天神會保佑你們的。”
“他們沒有信仰,這樣的人是不會得到天神的庇佑的。”
卓瑪在一旁小心的嘟噥著。望舒一聽,不知道這個他們指的是沙盜還是他跟阿離,也許是之前調笑他們的王,冒犯到了卓瑪,讓她對他跟阿離兩個外來人沒有什麼好感。
“那我們就從薩特爾沙漠橫穿出去吧,阿楚。”望舒鬥誌滿滿的暢想著未來,兩隻眼睛放著別樣的光芒,不過他的熱情,並沒有得到回應,望舒疑惑的望向阿離,原本以為會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卻發現小姑娘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他的身上,而是呆呆的望著火苗,似乎沒有注意到他們正在談論什麼。望舒隻得尷尬的轉過頭來,繼續望向阿爾斯楞夫婦。
“若是你們執意要走沙漠那條路,我也隻能祈求天神庇佑你,你需要一路向東,走到日喀則,那是薩特爾沙漠裏最後一個城鎮,也是這四周最繁華也是最混亂的的一個,你們務必要小心。”聽完這句話,望舒沉默了下去
,四周恢複了原本的寂靜,似乎是困意來襲,不一會兒,望舒便斜斜的依靠著柱子睡著了,備受驚嚇的卓瑪也靠在阿爾斯楞的懷裏睡著了,隻有阿離仍然發著怔,不知道魂被勾到哪裏去了。夜色越發濃鬱了。
就在天色微微的泛著魚肚的白色的時候,望舒便搖醒了阿離,在阿離不解的眼神中,望舒歎息了一聲,給阿爾斯楞夫婦留下了一些銀兩之後,夾著她快步離開了阿爾斯楞的帳篷,不知為何,從昨夜的談話後,卓瑪的防備,阿爾斯楞的欲言又止,還有,阿離的心事重重,讓他心中隱隱的有一絲不安,隨著這絲不安繼續蔓延,他難得早早的醒了,在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之後,他決定帶著阿離離開這個讓他不安的地方。
順著車轍印一路向東的過程中,他們遇見了來自大風的商隊,商隊的老板是帶著絲綢茶葉穿過薩特爾沙漠到木格措去交換品種優良的駿馬回大風販賣的,望舒自稱在路上遇見黑風暴,與自家的商隊失散了,但是主子是到木格措進貨的,希望跟著車隊能到木格措與自己的主子彙合,至於阿離,是他的啞巴妹妹,自己和妹妹本就是孤兒,出來跟著主子跑馬,妹子就服侍主子,跟在他身邊也不至於被欺負。
在商隊老板精明的掃視目光中,望舒感覺自己的內衣褻褲都被他掃視的清清楚楚,在摸了摸修剪精美的八字胡後,緩緩開口
“帶你們一程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陳家的商隊可從來不會養閑人,你們在跟著我們的這幾天裏,不能惹事生非,不能好吃懶做,若是讓我發現你們有什麼不對勁,我就把你,賣進窯子”轉頭惡狠狠的指著阿離,阿離嚇了一大跳,隻得如小雞啄米一般連忙點著頭,看著阿離如此順從,老板點了點頭,轉頭打量著望舒“至於你”“就把我賣進小倌館”望舒嬉皮笑臉的說著爛白的話
“你?賣給小倌館都沒人要吧。”老板不屑一顧的脫口而出。
“老板,話可不能這樣說,我阿旺在我們主子府裏那可是出了名的美男子…。”“行了行了,快給老爺我去做事”
老板揮揮手,打斷了望舒的辯解,“要是你敢惹事,老爺我有的是法子治你這種人。”
望舒隻得拉著阿楚一起走到車隊後麵,一路上,阿離跟望舒開心的比劃著,“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想說,這個老板是個好人。”阿離聽聞,使勁的點了點頭,臉上漾出甜甜的笑容,望舒一把捏住她臉頰上的肉。
“可是,乖乖咧,我們從今天開始就要夾著尾巴做人咯,不然當小倌都沒人要。”似是被老板打擊到了,望舒的心情有點小低落,阿離一把保住了望舒,嚇了他一大跳,堪堪的推開,阿離也不生氣,繼續上前拉住了望舒的手,一時間,氣氛竟有些曖昧,像是難以忍受這種氛圍,望舒的臉上泛起了可疑的紅暈,甩開阿離的手,獨自快步走開了,阿離也不在意,隻是望著望舒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