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非從酒吧出來時有些趔趄,朱堯忙上去幫郭林的忙,扶著他送到後座。
朱堯看後座的人醉得上車就睡過去了,疑惑地看著郭林問:“怎麼又喝多了,你不勸著點,回去太太又會責怪。”
郭林也很無奈,白了朱堯一眼沒好氣地說:“你拿我當傻子啊,我能不勸嗎?老板不聽我有什麼辦法?責怪就責怪吧,反正已經習慣了。”
“我看老板就是想不開,唐小姐走了幾年了,他也結婚了,好好過日子唄,折騰什麼呀?”
朱堯的婚姻觀很保守,覺得哪怕不愛,結婚了也要對老婆好。
郭林就看不得他妻奴的樣,嘖嘖兩聲嘲笑他:“你也就那點出息,被你老婆吃得死死的。”
他並不評論老板的婚姻,他這個助理跟老板每天呆一起的時間比顧太太長,他們之間的事情他旁觀得很明白,兩個都是癡人,可惜心裏沒有彼此。
車子停在別墅外,朱堯和郭林一人一邊扶著老板往大門走,宋岱君聽到聲音已經在門邊等著。
看到顧若非喝得人事不省,心裏發苦,卻不好在他手底下人麵前表現出來,讓郭林幫他扶到臥室床上就打發兩個人先走了。
顧若非倒在床上,渾身散發著酒氣,領帶歪斜,宋岱君靠著壁櫃門握緊了雙拳。
她知道唐勉回來了,那天在機場原本她擔心兩人碰麵,想不到那丫頭還知道躲著。現在這個男人屬於她,如果她敢接近,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在外人看來他是百分百的好丈夫:結婚三年多,他沒有婚外緋聞;每天十二點前回家,從來不會夜不歸宿;對她的父母親人朋友尊重有禮;倆人一起出席公眾場合,媒體評論他們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可是那些都是表麵,她人前歡笑,人後隻能把苦水往肚子裏咽。
宋岱君負氣幫他脫了鞋襪和外套,幫他擦了手臉。
安頓好以後,她脫了睡袍,露出剛好遮住屁股的鏤空黑色蕾絲睡衣,爬到顧若非的身邊摟著他閉上了眼睛。
半夜渴得要命,顧若非醒過來看看身邊睡的正香的女人,窗外的月光柔美皎潔,透過輕紗照得身邊人的眉眼一團模糊。
其實他們分房睡很久了,這幾天不知怎麼會又跑來他的房間。
恍惚間記起那年在麗江,唐勉喝醉的那次,她躺在一片月光下純潔動人。
他第一次吻她,趁她睡著輕薄她,那時的緊張刺激時隔這麼多年仍然清晰。
他們的第一次,兩人都很瘋狂放縱,她身下綻放的紅色花朵在他心間烙下了朱砂痣,一輩子也無法磨滅。
心是茫然空虛的,他睡不著,去廚房喝水後進了書房。
一張張地看電腦裏的幾百張照片,從他們交往時拍的照片一張張看到她在倫敦這幾年的各種照片。
其實他覺得最美的那一張卻是當年他偷拍下來的那一張。
照片裏的女孩穿著白色的紗裙,順滑黑亮的頭發披散在肩頭,她從高高的台階上走下來,微風把她的紗裙和黑發吹得輕輕飄起。拍照的時候站得有點遠,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可是她一定是不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