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非心思稍微動一下就知道這是趙潤霞的安排,他把毛巾重重扔在椅子上,一把拉開房門,看丁媛媛靠在對麵她的房門上,一對上他的視線臉又騰地紅了。
他不是對每個人都和善,嘲諷地說“這麼迫不及待想要爬上我的床,你們還真是家學淵源。你覺得自己配嗎?”
丁媛媛有一瞬間的恍惚,很懷疑這居然是顧若非能說出來的話。他不是一向溫文爾雅待人和善嗎?不過就是給他送來一碗湯,他怎麼能對自己說出這番羞辱的話。而且她也敲門了呀,怎麼會知道他沒有穿衣服。但是顧若非就是有那種氣場讓她自慚形穢,她囁嚅著說了聲對不起匆匆跑下樓去。
顧若非麵無表情地關上門,決定以後還是少來這邊住。一想起當年那個女人剛從農村出來找不到工作餓昏在菜市場,他媽媽好心收留她。後來看她勤快也能帶孩子做飯就留在家裏做了保姆,怎麼也沒有料到自己救回的是一條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九月的D城燥熱異常。唐勉進校時因為高考分數全班她最高,個性開朗,長相出眾,在男生中人氣很高,後來被選為班長。
過去一年的工作中,她年齡比同班同學小一兩歲,組織個活動安排個事情總有人仗著年齡比她大嘻嘻哈哈不服從安排。這學期她參選了學習委員,以後畢業鑒定表上記一筆好看,平時也沒什麼太複雜的事情。
所以安排迎接新生,天天跑法學院這些苦差事就輪不到她了。這學期專業課比較多,她還報了英語六級和雅思,打算多花點時間在學習上。
室友賀蘭蘭的鬧鍾定的是六點半,唐勉睡得正香呢,一陣高昂的公雞打鳴聲在頭頂響起。每次定好了鬧鍾賀蘭蘭都悄悄放到唐勉床頭,一是害怕鬧鍾突然想起來把自己嚇到了,二是擔心自己起不來讓唐勉監督。其實唐勉自己的生物鍾很準的,不用鬧鍾。
爬起來按掉鬧鍾看看其他幾個人都是一副沒睡醒要罵人的架勢,唐勉聳聳肩小聲說“可不是我定的。”
那幾個女孩子看賀蘭蘭睡得暢快,紛紛抓起枕頭和公仔往她床上砸去。
“哎呀,帥哥等等我,等等我!”賀蘭蘭居然還說起了夢話,睡在她另一頭的程今捏住她的鼻子,她就用嘴呼吸,唐勉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看到這一幕真是要笑死。
她推了推賀蘭蘭,大聲喊:“考試了!考試了!”賀蘭蘭果然一咕嚕爬起來,迷迷糊糊看大家笑得樂不可支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兩個人在三食堂吃完早餐來到共青團花園,這是學校中軸線上的一個頗大的花園,有假山湖水,草坪盎然。兩個人各自占據石桌一遍開始背單詞。
看唐勉專心致誌背了半天賀蘭蘭還是有些意興闌珊,她是理科生,語文英語都是弱項,當初報的是生物工程專業,被調劑到法律係來的,想起要被那麼多的法律條文,真是要死的心都有,上學期有兩門課差點掛了。
唐勉看她心不在焉開解到:“都調劑過來了,你又不願意麻煩轉專業就用心學嘛,和尚還不是人學的。生物工程專業也是要學英語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