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了王玉香,聽了她一番話,搞得沈民潔心裏就像吞了隻蒼蠅一樣難受惡心。類似的話,類似的事她也不是沒聽說過。一直以來,她都假裝與自己無關。丈夫一直老實本分,雖然不常回家,但她也沒覺得他有什麼異常,每次回來,都如狼似虎地要她,那饑渴的樣子讓她一直相信他是幹淨的。可是若是細想想,一個月的時間在外麵逛,誰又能保證他會一次也沒有?
掰了些玉米棒子回來,沈民潔便沒心思再在娘家呆下去,也坐上了回家的客車。到了家,就忍不住給丈夫打電話,問長問短。不想張曉光竟不耐煩了,“沒什麼事掛了吧,我開了一夜車,都要困死了。”
“我關心你還有錯了嗎?我怕你總不回家,上洗頭房找小姐去。”沈民潔本來心情不好,便頂了一句。
“神經病啊你。”張曉光粗魯地說完,掛了電話。沈民潔再打,對方竟關了機。這還是史無前例的事情,沈民潔氣得快要炸了肺。‘人要壞,三十望外。’這句俗語難道要在張曉光身上應驗不成?回頭想想,最近他回家的頻率可是越來越小了,剛開始的時候,他跑一趟就回一次家,後來就是半個月一次,發展到現在,他能扛一個多月。一個三十歲的已婚男人,扛得住一個多月的空虛嗎?尤其身邊有五花八門的誘惑?搞不好他現在就是和哪個不要臉的女人在床上翻雲覆雨呢?
沈民潔越想越生氣,幹脆撲到床上大哭起來。又不甘心,不停地給丈夫打電話,對方卻一直關機,再沒打開。
“張曉光,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沈民潔惡狠狠地罵著,把茶幾上的果盤摔到地上。
她想到了齊藝。他的那張名片還在茶幾下麵的抽屜裏,那日她打掃衛生時把它放進去的,當時她猶豫了半晌,終究沒有扔。眼下,她突然覺得,這張名片派上了用場,一旦丈夫有負於她,她就會立刻實施報複,這是她的性格,她才不在乎女人的操守。和她的姐妹兒聊天的時候,她曾不止一次地表達過這個意思,也博得了眾姐妹的一致喝彩,說她夠‘爺們’。
種種跡象表明,丈夫張曉光未必潔身自好,她也不能吃這個眼前虧。現上轎現紮耳朵眼也不成,要報負,得提前下手張羅個人選,總不能上大街上隨便抓一個男人來充數。齊藝要財有財,要貌有貌,憑良心說,哪一點也比張曉光強百倍。對自己又那麼主動熱情,若是跟上他,報複的力度才夠大。有一天張揚出去,自己也不丟臉。
拿了名片,也猶豫了一會兒,最終,她還是將電話撥了出去。
“你好,哪位?”齊藝接起了電話,聲音低沉。
沈民潔猶豫了一下,“你好,我……我是……”
齊藝的聲音一下子變得興奮起來,“我聽出來了,沈民潔,對吧?哈哈,你終於給我打電話了。”
沈民潔臉上發燒,手上有些顫抖,但心裏卻非常受用。齊藝真的記住了她的聲音,剛一開口就辨別出來,這讓她倍感榮幸和滿足。那樣一個優秀的男人,竟會對自己這個普普通通的女人如此掛心,這不能不讓人為之感動。
“呃,其實……我也想買套房子,想跟你打聽一下裝修方麵的事情。”她順嘴編了幾句。
“好啊,這個我在行,問我就問對了。你現在在哪裏?不如,我請你吃飯?”齊藝熱情地說。
“我……是我求你,還是我請你吃飯吧。”沈民潔說。
“行,你請就你請,你在哪裏?我去接你。”齊藝痛快地說。
半小時後,齊藝在沈民潔家樓下接到了她。沈民潔穿著齊藝給她買的套裙,臉上的妝容也做了精心的繪製,看起來,要比上次漂亮了許多。
“上車吧,咱們去哪裏?”齊藝推開車門,笑容滿麵地說。
沈民潔上車,菀爾一笑,“你說去哪裏咱就去哪裏,我請客,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