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要為她剪這樣一款發型?夢中沒有交待。但是向晚看到了他滿意的微笑。醒來時,她依然記得夢裏在鏡子中所看到的自己。起來到鏡子前看一看真實的自己,蒼白,憔悴,一掬長發亂蓬蓬地灑在肩上,哪裏有一點時尚蓬勃的氣息?
心裏一動,開門出來,燕羽還在睡覺。她悄悄地穿鞋下樓,來到附近的一家美發屋。她居然就在這家美發屋的宣傳照上看到了夢中的那一款發型。
“這真是天意。”她在心裏說。
美發師熱情地接待了她。
“我要剪那個發型。”向晚向牆上一指。
美發師連連點頭,“女士真有眼光,這款發型絕對適合你,剪完了,您就瞧好吧,肯定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向晚不知道這眼光到底是誰的,也不說話,坐下來,任憑那個梳著奇怪發型的小男孩子處置。一個小時後,她付了五十元,走出美發屋的大門。
她變成了夢中的樣子,時尚,幹練。站在陽光下,她有些眩暈。也許,這就是她新生活的開始!從一個夢開始。
電話響了,是沈民浩。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向晚,我同意離婚。昨晚我一夜未睡,我想通了,我家人給你的傷害實在太多了,不是簡單的原諒就可以彌補的。雖然我愛你,但我還是決定放手。如你所說,愛你,就按你的要求做,讓你開心。但是我要說的是,離婚,代表著過去的終結,不代表著將來的結束。我告訴你,向晚,這輩子我就愛你一個人,過去愛,現在愛,將來還會愛。離婚以後,我要以自由人的身份,重新追求自由的你。無論你現在怎麼樣冷漠,我都不相信你對我沒有感情。所以,我有信心重新讓你投入我的懷抱。如果你方便,現在你就去街道吧,我在那兒等你,你很快就可以自由了。”
向晚淚如雨下,她不知道她還愛不愛沈民浩,現在所有的一切她都不能確定,她隻想逃離。也許燕羽說得對,她該出去走走,讓時間來愈合她心上的傷口。傷口愈合了,她才會知曉,她還想要什麼,她想要怎樣的歸宿。
一個小時後,在街道辦事處,向晚拿到了離婚證書。兩個人出來,站在門前的台階上,沈民浩望著突然剪了頭發的向晚,淚光漣漣,“向晚,你剪了頭發,是想要開始新生活了嗎?”
向晚搖搖頭,又點點頭,不忍看他。
“離了婚,我們也是最好的朋友,對不對?”沈民浩動情地說,“我們好久沒一起好好吃個飯了,今天,我以朋友的身份,請你吃頓飯,可以嗎?”
向晚咬了咬嘴唇,還不待答應,突然覺得眼角餘光中看到了什麼。她猛轉身,看到對麵的馬路上,一輛奔馳車就停在那裏。車門一開,齊藝手捧一大束紅玫瑰笑吟吟地出來,然後靠在車旁,笑吟吟地看著她。
向晚一閉眼睛,在心裏呻*吟了幾聲。她知道,她必須得聽燕羽的話,她不能再在這裏呆下去了。她不想傷害任何人,隻有用她的退場來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