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沈民浩旁邊,看他狼吞虎咽的吃相,她又想起從前兩個人一起吃飯時的情景。心底裏一陣燥熱,難以自己。隻要她看到他,她就無法抑製想要跟他在一起的念頭,可是她還得克製,她不能太露骨,她不能讓沈民浩瞧不起她,她得慢慢滲透,讓一切自然而然地來,自然而然地去。
她也能感覺得到,沈民浩對她不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當年,並不是兩個人感情破裂分的手,是向晚的突然出現讓他迷失了方向。你看他在自己麵前驚慌失措、閃閃躲躲的害羞又局促的樣子,真是又可愛又可笑又可恨。這也讓她增長了許多信心,眼前這道關,不是攻不可破的堡壘,隻需假以時日,必然不攻自破。
她決定抻著他,也不顯山露水兒,也不避而遠之,她要讓自己的影子無時不刻地影響著他,似遠非近,若即若離,在適當的火候,一舉攻破之。
沈民浩終於吃完了飯,起身去洗飯盒。李丹青連忙搶下來,說道,“哪裏用得著你這大男人洗飯盒?我拿回去洗了就可以了。也不能耽誤你太多工夫,現在你就帶我下去吧,萬一你科裏有事兒,就走不出去了。”
沈民浩聽了,覺得她說得是道理。平日裏值班,很少有輕閑的時候。萬一有患者入院,真就走不出去了。於是向護士交待了去向,便領著李丹青下到二樓來到婦科值班室。值班的張大夫和沈民浩是校友,關係不錯,自然認得李丹青,見沈民浩領著她過來看病,不免萬分驚訝。
沈民浩隻好解釋,“小張,丹青是替我二姐來幫我辦點兒事的。正好順便想看看,身上有些不舒服。煩勞你了。”
張大夫自然不能推辭,領了她來到診室檢查了一遍。出來對沈民浩說,“沒什麼,應該是著涼了。經期不規律也是正常現象。未婚女子,常常這樣。”
沈民浩聽到未婚二字,心裏麵不覺砰砰跳了幾下,自己也是學醫的,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李丹青還沒有跟男人親熱過,這個信息傳到他的腦海裏,不免讓他有些砰然心動,思潮翻滾。
“呃……是這樣啊,那要不要再做個B超什麼的看看呢?”
“你要是不放心,就領她到一樓做一個看看吧,今天是小胡值班,沒說的。”張大夫說完,往前湊了一步,小聲說,“沈民浩,你可別整事兒啊。向晚那麼好的女人可在家等著你呢。”
沈民浩的臉一下子就紅得發紫,“什麼呀?她是我二姐的好朋友,我是受我二姐的托付幫她的。你別瞎想。”
沈民浩嘴上搪塞著,身上暗地裏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張大夫提醒自己家裏還有向晚,不然,自己又把她忘到九霄雲外了。這怎麼行?這怎麼可以?
李丹青穿好衣服從診室出來。沈民浩故作鎮靜,說道,“張大夫說你沒什麼事,就是著涼了。我們去一樓再做個彩超。要是也沒什麼事,你直接就回家吧,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