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兒?對呀,我們咋把黎叔兒給忘了呢?”我和胖子一對視,心裏這個懊糟啊,這才記起剛才我們進到重案大隊的辦公樓裏以後,胖子隨手將黎叔兒藏身的那柄雨傘倚在了牆角,結果後來我們被那些被下了蠱毒的特警隊員一打岔,直接就跟他們來到了停屍間裏,就把黎叔兒附體的那柄傘給落在了辦公樓裏,這會兒後悔得真是都想大嘴巴抽自己呃。
“行了,你們這兩個廢物點心別要死要活的了,還不是我在辦公樓裏發現了黎叔兒,將傘帶了進來……可是,黎叔兒也該出來了啊?”老煙兒奶奶先是嗔視了我們幾眼,而後東張西望,心裏好像也不太踏實了。
“你們不要枉費心機了,沒人會來救你們了,因為,隻要我用咒語傳遞出信息,鬼門關馬上就會打開,誰也救不了你們了,嗬嗬”石局發出瘮人的桀桀怪笑,又要念動咒語。
“師傅,停手吧,不管你的動機是啥,你都沒有權力去剝奪他人的生命。”就在石局開始翕動嘴唇、要念咒語的時候,一直在旁邊垂首默立的卓凡二突然掏出一隻短管的左輪手槍指向石局的頭部,表情痛苦地說道。
這出人意料的一幕不經讓我和胖子,還有老煙兒奶奶驚詫不已,愣在了那裏,就連石局也是一臉的驚駭,半天沒有回過神來,就那麼呆呆地瞪著卓凡二,嘴唇顫抖,說不出話來。
“師傅,對不起,我不能再看著你一步步的錯下去,再坑害無辜的人,師傅,罷書吧,您就是再殺人,您的女兒也回不來了,您醒醒吧,求您了……”卓凡二看著麵部交替閃現出震驚、絕望、傷心等表情的石局,聲淚俱下地勸道。
“嗬嗬,嗬嗬,好啊,好啊,我唯一的女兒成了行屍,如今我的兒子又用槍指著我的頭,難道這就是我的報應?報應啊,報應啊……”石局楊天狂笑,嘴裏不斷湧出鮮血,顯見是受刺激過度,悲痛欲絕,心脈已受損。
“師傅,你說什麼,你說什麼?”卓凡二持槍的手劇烈顫抖,語氣驚慌地追問石局。
“你是我的兒子,你是我的兒子,如今,連你也要用槍指著我,你說,這不是報應嗎,啊 ”石局嘴角、下巴、胸前全是鮮血,眼神迷亂地看向卓凡二,表情詭異,狀如厲鬼。
“你、再說一遍……”卓凡二持槍的手無力垂下,眼神渙散,語氣無力。
“你和你的妹妹是龍鳳胎,你比你的妹妹早出生十分鍾,所以你是哥哥,”石局看向卓凡二,眼神驟然一亮,似乎又回到了初為人父的美好記憶中,“因為我和你媽媽都是背叛了彌迦那陀教的叛教者,身上背負有彌迦那陀教的惡毒詛咒,注定要無子嗣送終,即便又子嗣,也注定要慘死在我們麵前,可是,我和你媽媽想要孩子的欲望太強烈了,於是便心存僥幸地生下了你們兄妹倆。”
石局愛撫地將手放在卓凡二的頭頂,輕輕摩挲著卓凡二的頭發:“可是,那個惡毒的詛咒就像噩夢一樣,在我和你媽媽的心裏揮之不去,我們真的害怕那慘死的厄運會降臨到你們的身上,所以就在你還不記事兒的時候,將你送到了巴林喇嘛山的養父母家裏,我曾救過他們的命,知道他們會善待你,而你妹妹自小體弱,我和你媽媽權衡再三,還是決定冒險將她
留在身邊。每年,我和你媽媽都會帶著妹妹去看你,你還記得嗎?”
“記得,每次見到你們,我的父母親都會流眼淚,並告訴我,你們是我最親的親戚,而且,米每次我和妹妹在一起,她高興我也高興,她傷心我也傷心,每次你們走以後,我都會莫名其妙地傷心,要哭好久……”卓凡二早已是淚流滿麵,泣不成聲。
“是啊,所以我才暗中通知你養父母,讓他們勸你考警校,這樣就可以留在我身邊,雖然我們沒有父子之名,卻有父子之實,我和你媽媽每天見到你,卻從沒動過讓你認祖歸宗的念頭,因為,我們怕你再遭你妹妹的噩運啊。”石局笑中帶淚,歎息道。
“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是市局拍到你身邊臥底的啊?”卓凡二問道。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知子莫若父,你生性善良,又怎麼會甘願聽我的話,去聯絡邪教,做那些告密的壞事呢?”石局苦澀地笑看著卓凡二說道。
(臘月二十三,凍掉下巴,小年快樂,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