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到了地方,我和胖子卻瞬間就愣住了,那間曾經的二層小樓蕩然無存,隻有倒塌了一半、四壁黑漆燎光的一棟破爛建築佇立在寒風中,看樣子是著過一場大火之後的殘跡。
難道我們記錯地兒了?我和胖子下了車,攔著一個路人一問,沒錯啊,那間看起來跟圓明園遺址似的過火建築就是三哥三嫂曾經的旅店。
“這是咋回事兒啊?”我伸手一指殘垣斷壁的廢墟,問路人道。
“著火著的唄,那火可老大了,跟火炬似的,呼呼著啊,半邊天都紅了,離老遠都能瞅真真的,唉呀媽呀,老JB嚇人了。”路人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一說話總喜歡眨巴眼睛,看起來倒是挺健談的。
“抽根煙兒,暖和暖和,”胖子遞給路人一根煙,繼續問道:“咋著的,傷到人沒,老板老板娘人呢?”
“咋著的?”路人點上煙,吐出一口灰色的霧氣,一撇嘴,四下看了看,小聲說道:“警察來了看一圈,說是電線跑火,騙鬼呢,媽比的,我聽說啊,這家爺們得罪道上的黑社會了,大晚上的,讓人家把門頂住,一桶汽油澆過去,小火一點,幾個大活人,就這麼完了,活活熏死在裏麵,唉,慘啊,造孽喲,太狠了。”路人說完,又緊張地朝四周看了看,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回到車上,沈涵和老火見我們倆的的臉色不太好,就問我們是怎麼回事兒。
我和胖子平複了一下情緒,將三哥三嫂曾經幫助我們脫險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又是一陣沉默。
“你們懷疑,這是李茂派人幹的?”老火打破沉默,看向我們倆問道。
“極有可能,因為三哥人雖然也是混社會的,但辦事講究,應該不會結下至於要他命的仇家,再說了,要是因為買賣上的糾紛得罪人,就更不可能了,他們兩口氣開一旅店,又不養小姐,又不扯別的,誰會看他們眼睛上有眵目糊(東北方言:指看別人不順眼,故意找茬兒)啊,想來想去,隻有一種可能,就是李茂那孫子尋思過味兒來,把對我們的其都撒到他們兩口子身上了,奶奶的!”胖子一拳砸在前風擋上,是怒不可遏。
“好了,臨陣對敵,最忌心浮氣躁,你們先找一地方住下來,咱們再從長計較。”黎叔兒在傘裏又發話了。
老火發動車,轉了幾圈,找到一間看起來還算幹淨的久進賓館,我和胖子等完身份證,拿了鑰匙上了二樓,找到房間號,用房卡刷門進入其中的一間房間內,就迫不及待地將黎叔兒請了出來。
“哎呦,可憋屈死我了,舒舒筋骨先。”黎叔兒飄到半空中,開始七扭八擰地活動開了。
“叔兒,咱們下一步該咋辦,這他媽李茂可太陰狠了額,又是兩條人命啊,操他媽的。”一想到為人古道熱腸的三哥三嫂無端遇害,我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情緒也隨之激動起來。
“小不忍必亂大謀,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你們抓緊時間吃點東西,休息一會兒,晚上咱們夜探李茂的老巢,看能不能中個大獎啥的,嗬嗬”黎叔兒高深莫測地一笑,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吃飯去,惹事貼,飯是鋼,吃飽了不想家,妹子,你們倆想吃啥,哥哥請客,嗬嗬”一提到吃,見飯就餓、見水就渴、見大娘們眼睛立馬變單反的胖子馬上來了精神,一迭聲地張羅出去米西米西地幹活。
胖子這麼一鬧騰,我也感覺真是餓了,看看天,已經擦黑了,黎叔兒也不用在鑽傘裏躲貓貓了,就準備一塊出去祭祭五髒廟先。
就在我們準備出去的時候,忽然聽見外麵傳來亂哄哄的嘈雜聲,其中還可以清楚的聽到有人凶狠地砸門並粗脖大嗓地吼著“派出所查房”的聲音。
黎叔兒飄到門口,隔著門和牆壁看了幾眼,一回頭,一聲冷笑道:“他奶奶個孫子腿的,鼻子還挺靈呢,這麼快就捋著味兒跟過來了,嗬嗬”
沈涵、老火、胖子我們聞言一怔,不知道黎叔兒話裏是什麼意思。
“不明白,來,你們順貓眼裏看一下,就明白了。”黎叔兒也不點破,隻是讓我們自己過去看了就知道了。